两柄飞剑,剑鸣声阵阵而起,一左一右,各自悬停。
桃妃是纯粹剑修,而纯粹剑修大抵都觉得,这世上的事情,没有什么是一剑解决不了得,如果有,那就再来一剑。
陆玄楼神情自若道:“好剑!”
桃妃微微点头,心念一动,两柄飞剑瞬间疾驰而去,一左一右,各自封锁陆玄楼左右两边。
驭剑指杀,这是养剑剑修的厮杀手段。
早些年,陆玄楼在云荒留下养剑剑修的剑术脉络,得益最大的,不是云荒养剑剑修,而是那拨杀力本就高深的大剑仙。
桃妃以驭剑指杀的手段递出两柄飞剑,很快就到了陆玄楼手中的那柄剑伞前面,飞剑春寒跳转方向,刺向伞下的陆玄楼,而飞剑桃花则是斩向剑伞伞面。
看着突兀出现在自己身前的飞剑,陆玄楼没有躲避,伸出那只空闲的手掌,挡在飞剑之前,滔天的剑气从那柄飞剑的剑尖上迸发出来,只是顷刻间,剑气就被尽数拦在剑伞以外,滔天的剑气这里撕裂一片片空间,但就是无法前进分毫。
藏在剑伞下的陆玄楼好似躲在坚硬的屏障里,即便是外面滔天巨浪,也无法撼动他分毫。
“那位人族始帝的剑气竟然都撼动不了这位年轻帝王!”
数位妖族绝巅瞧见这一幕,只觉得天都塌了。
要知道,当年妖族举族之力,才堪堪抵挡住那位人族始帝的肆意杀伐。
先前被陆玄楼一拳砸得灰头土脸的敖坤,一边修补伤势,一边说话,“桃妃性子恬静,少了剑修的跋扈,极少与人生死问剑,即便有那位人族始帝的一身澎湃剑气撑着,杀力始终差强人意。”
蛊雕沉默片刻,满是担忧的说道:“你敌不过陆玄楼,桃妃伤不得陆玄楼,这可如何是好?”
此言一出,鸦鹊无声,数位妖族绝巅皆心绪沉重,面有苦色。
那位年轻帝王以自身剑域打造出来的小天地,许进不许出,其实就是一座囚笼。
生在囚笼,想要不死,要么打破这座囚笼,要么斩了那位年轻帝王,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真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我来倾力出手打破这座囚笼,诸位只管逃命就是!”
敖坤随即故作轻松,说道:“再说了,在我看来,我等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界关这么大的阵仗,伏帝关那边能坐视不理,无动于衷?”
胡图苦笑说道:“在我等从憾山城南下的时候,白簧就从伏帝关动身北上,此刻迟迟未到,怕是来不了。”
“魏帝陆啓能拦多久?”
敖坤轻蔑说道:“魏帝陆啓固然枭雄,但云荒还不是他只手遮天的地方,否则,他早就兵出伏帝关,鲸吞云荒山河,哪里会躲在伏帝关,苦心筹划将来?只要撑到白簧到来,我等自然转危为安!”
说着,敖坤看向正在厮杀桃妃与陆玄楼,“再说了,那位人族始帝的一身剑气就真的无足轻重,陆玄楼那厮就真是风轻云淡?”
蛊雕眼前一亮,迫不及待的问道:“此话怎讲?”
敖坤笑道:“自问剑开始,陆玄楼那厮将我等视为蝼蚁,鼻子都快抬到天上去了,哪像现在,躲在剑伞下,见招拆招,只守不攻?”
胡图惊疑问道:“莫不是桃妃压制了陆玄楼?”
“压制?”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敖坤直摇头,一位绝巅剑修岂是随便什么人就能压制得了的?
“与其说压制,倒不如说牵制!”
敖坤说道:“倘若放开手脚,倾力厮杀,桃妃或许有一死,但陆玄楼必定要伤。而现在的情况是,陆玄楼不想受伤,又或者不想伤的太重。”
敖坤顿了顿,继续说道:“这场问剑的成败,只在一时,纵然我等都死了,云荒还有帝无,有白簧,有风清,还有许许多多的绝巅巨头。大魏有什么?只有一个陆玄楼,一旦巨玄楼伤了、死了,大魏的天就塌了。”
“没道理啊!”
黄金狮子摇头说道:“陆玄楼若是怕伤,就不该做那拦路虎,铁了心要将我等留在南域。”
胡图附和说道:“先前与我等厮杀,那位年轻帝王可没有这般怯懦,莫非他觉着我们几个加在一起也不如一个桃妃?不算旁人,只说你敖坤,与桃妃捉对厮杀,也大有胜算啊!”
敖坤摇头说道:“陆玄楼真正忌惮的,不是桃妃,更不是我等,而是剑气。”
三位妖族绝巅巨头忍不住打个寒颤。
与那位人族始帝厮杀过,才会知晓那位人族始帝的剑气到底有多恐怖和难缠。
真要说起来,那位人族始帝最恐怖的地方,不是高深的杀力,而是每一剑落在身上,就是一道难以修补的道伤。
就拿蛊雕来说,当年挨了人族始帝一剑,前后花费数千年的功夫消磨剑气,才将伤势修补起来。还有一些妖族绝巅巨头,时至今日,依旧躲在犄角旮旯里舔舐伤口,不敢露头。
………
飞剑桃白在剑伞伞面撕开一条长长的口子,剑气倾泻而出,剑骨轰然破碎断裂,然后剑伞伞面也分崩离析,看着极为凄惨。
没了剑伞,陆玄楼重新出现在天地之间,也暴露在满天剑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