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憾山城外,大魏铁骑在一望无际的平原上缓缓露头,一股肃杀的气息迎面而来。
憾山城头,两位妖族绝巅巨头不再去看天上剑光,盯着城外的如黑云一般的大魏铁骑,脸色渐渐凝重起来,心绪忐忑不安。
大魏铁骑,对垒厮杀,甲于天下。
赫赫威名!
这是大魏铁骑在界关城头一刀一枪杀出来的,实至名归,掺不得半点水分。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黄金狮子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将紧张的心绪平复下来,望向独立于大魏铁骑军阵前方的身影,眼眸忍不住微微收缩。
耶律观音奴,大魏铁骑统帅,九州天下最负盛名的军神。
当年的界关战场,就是这位女子军神和九尾天狐白簧各自执掌无数修士军卒,指挥若定,各自手段,对垒厮杀。
被誉为“云荒智囊”的的九尾天狐白簧费尽心思、穷尽手段,却始终没有打下这位女子军神镇守的半截城墙,在大魏铁骑悄然撤退以前,云荒妖族竟是不能长久立足城头。
而此刻,黄金狮子就要替代九尾天狐白簧,与这位女子军神来一场两军对垒厮杀。
想到这里,荒金狮子心里顿时打鼓,神色也慌乱三分。
无论是远见卓识,还是阴谋手段,都不如九尾天狐白簧,如何能是这位女子军神的敌手?
“早知如此,就该让袁白守城头的!”
黄金狮子有些后悔,憾山城的袁白是云荒屈指可数的智者,有资格与这位女子军神扳手腕。
胡图指了指与搬山猿打得不可开交的剑梦,说道:“不守城头,就要与那位女子大剑仙生死厮杀,纵然是胜了,也是惨胜,少不得大道折损,孰轻孰重,你心里没数?”
“这倒也是!”
黄金狮子重重点头。
南域妖族自成一派,细说起来,类似龙凤两族,算不得帝王一脉的云荒妖族。
为了不让那位年轻帝王得偿所愿,为了天下大局,帝无派遣大剑仙桃妃与三位妖族绝巅巨头赶赴南域,替鏖战、袁白排忧解难。只是似剑梦、陆三生这等大剑仙人物,还得由鏖战、袁白亲自料理。
胡图说道:“好在这一战,光明且正大,两军对垒厮杀,只看各自底蕴深浅、士气兴衰变换,无需阴谋阳谋,处处算计。而你我狮虎,是天生贵胄的百兽之王,胜在意气,未必是技不如人,捉襟见肘。”
黄金狮子欣然说道:“正是如此。不然,立在憾山城头的,就不是你我,而是九尾天狐白簧了。”
“当初在界光,我要围杀离黄泉,倒是没怎么注意城墙上的战事,未曾领教过大魏铁骑的风采。”
胡图说道:“那就且容你我放开手脚,与这位女子军神较量一番。赢了,成就声名,输了,更不丢人。”
与此同时,憾山城外,耶律观音奴轻轻催动战马,缓缓向前数十丈,就拉住缰绳,打量憾山城及城墙上下的云荒妖族。
可惜这一座憾山城终究不及界光墙厚城高,更没有压胜大魏铁骑的效用。否则,当年守城,今日攻城,有来有回,实在公平。
大军既至,耶律观音奴并不急着攻城,而是高坐马背,好整以暇的观望憾山城里里外外的一场场问剑,说了一句颇为自得话语。“可惜,我耶律观音奴位高而重,要以大魏铁骑统帅身份运筹帷幄,指挥若定,决胜于千里之外,难以修士身份尽情厮杀。”
就在这时,耶律观音奴身后,有一骑催马向前,望着那一座憾山城,满心满眼的兴奋,煞有模样的拱手见礼,然后迫不及待的说道:“肃王殿下,末将徐来,请命攻城。”
大魏铁骑的赫赫威名,徐来虽是如来贯耳,却也从未见过大魏铁骑的雄壮军势,所以,本该以剑修身份率先问剑厮杀的徐来,跑到耶律观音奴跟前,好话说尽,软磨硬泡,求来一军偏将职位,打定主意,要在这场大战中大干一场。
剑修算什么,有种与我大魏铁骑来一场堂堂正正的骑军对撞?剑修问剑,算什么大场面,怎能与我大魏铁骑气吞万里如虎的壮怀激烈相提并论?没瞧见那些始终淡然的妖族绝巅巨头见了我大魏铁骑,就瞬间变了颜色?
剑修好问剑,但徐来是个例外。比起捉对厮杀的问剑,她更愿意执掌一军,陷阵向前!
“不允!”
耶律观音奴说道:“等双方剑修分出胜负,大魏铁骑才要陷阵破城。”
徐来并不乐意,嘟囔说道:“他们问他们的剑,我们攻我们的城,这有什么好等的?”
“嗯?”
耶律观音奴只是皱眉,徐来就噤若寒蝉。
一物降一物。
天不怕地不怕的徐来,敢当着闻溪的面撂些狠话,也敢指着陆玄楼的鼻子哭爹骂娘,但在耶律观音奴面前,像只乖巧的小猫。
“军令如山,我懂!”
徐来自顾自解释一句,挽回些许颜面。
“两军对垒厮杀,即是双方底蕴的比拼,也是各自士气的较量。”
耶律观音奴则是说道:“倘若大魏剑修获胜,我大魏铁骑就要乘盛而起,一鼓作气,吞下整座憾山城,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