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玄楼自然不知道东荒的事情,他与青芜成婚已有一月时间,两人郎情妾意,如胶似漆,羡煞旁人。
今年的农活已经结束,陆玄楼彻底清闲下来,打算去趟山里,打些猎物,换些银钱,替青芜姐弟添几件新衣。
清晨时分,陆玄楼早早起床,蹑手蹑脚走出卧室,生怕吵醒青芜,简单洗漱一番,背上一张大弓,走出家门。
“小陆,这是要去打猎?”
刘老三看见陆玄楼,眼中一阵笑意。陆玄楼入山打猎,哪次是满载而归?关键是陆玄楼更有良心,每次都会分些猎物给乡邻,虽然分量不多,但总能让家家户户飘出肉香味。
陆玄楼笑道:“眼看就要过年了,想着替青芜添几件新衣。”
“青芜丫头好福气,都快被你宠成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了。”
刘老三感慨不已,陆玄楼对青芜的好,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村里的婆娘都羡慕着了。
“你是不知道,你婶子整天念叨着你,指桑骂槐,我听着就来气儿,所以你能不能带我一个?”
刘老三继续说道:“我虽然不会打猎,却也有一膀子力气,帮你抗着重物不成问题。你放心,我也不是贪心的人,你多分我几斤肉,让你婶婶打打牙祭就成。”
“唉,你婶婶当初也是瞎了眼,跟着我,三五年添不了一件新衣,一年到头也吃醋不上几次肉,一双手粗糙的像木头一样,我这心里也不是滋味,难受的很,所以我就厚着脸皮占你便宜,想着让你婶婶过几天好日子。”
“好。”
陆玄楼不假思索便答应下来。
“那你等我,我跟你婶婶打声招呼就来。”
刘老三欢天喜地,一溜烟跑回家中,没过多久,背着一只大箩筐出现。
走出小镇,两人径直入山。
陆玄楼挽弓搭箭,例无虚发,箭从眼入,不伤皮毛。拳掌挥动,呼啸生风,猛虎倒地,野兽丧命。
看着堆积如山的猎物,刘老三惊得目瞪口呆。
“小陆,你有这种本事,还种什么地啊?”
以前,村里知道陆玄楼打猎有一手,但究竟有多厉害,却是没人知道,而他算是开了眼。
陆玄楼左手提一只猛虎,右肩抗一只熊瞎子,刘老三背着满满一箩筐狐狸皮毛,出了大山,径直往县城而去。
两人入了城,来到一处商行,讨价还价,将猎物全部出售,换成银钱,在城中游荡一圈,购买许多东西,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去。
黄昏时分,陆玄楼回到家中,吃过晚饭,陪青芜说话。
青芜说道:“夫君,我有一件事拿不定主意,想问问夫君的想法。”
“什么事?”
“是这样的!”
青芜说道:“学塾的先生今日来过,说青原资质极好,想收青原为徒。”
陆玄楼微微皱眉,小镇偏僻,世世代代都是农夫,却也有非同寻常的人物,老村长是一个,这位先生便是另一个。
这位学塾先生来得比陆玄楼稍微早一些,在村南搭建茅草屋,立下学塾,虽然教村里的孩子读书识字,却不与村里人打交道,因此谁也不知道这位学塾先生的来历。
送青原上学的时候,陆玄楼也曾见过这位学塾先生数次,心中唯有一个评价,那就是深不可测。
陆玄楼不动声色的问道:“你答应了?”
“没有!”
青芜说道:“这位学塾先生很快就要离开,远游天下,我舍不得青原,怕再也见不到他。”
“你想将青原留在身边,舔犊之情,我可以理解。”
陆玄楼说道:“可是好男儿志在四方,青原若真有些前途,那么你将他就在身边,就是耽误了他。”
青芜问道:“那夫君的意思是让青原随先生远游?”
“这样吧,我先去一趟学塾,与青原的先生谈一谈,再作决定吧!”
陆玄楼提着一块腊肉、一坛酒,来到学塾,轻轻敲门。
“门没关,进来吧!”
陆玄楼推门而入,便看见一位身着白色儒衫的中年男子,负手望月,气质出尘,淳儒淡雅。
然而这位极有可能是儒家圣人的中年男子,眉宇之间,有着难以掩饰的张扬。
中年男子笑道:“来了!”
陆玄楼问道:“你知道我要来?”
“那你以为我在等谁?”
中年男子说道:“你对青芜极好,所以不会不关心青原,而你对我并不放心,所以一定会走着一趟。”
“坐下说话!”
两人相对而坐,中年男子笑道:“谁能想到名满东荒的陆玄楼,竟然喜欢做些农活?”
陆玄楼骤然失色,爆发一顾骇人杀气,死死盯着中年男子。
“杀伐果断,这才是你的样子嘛!放心吧,我没有恶意,倘若我真有恶意,以我的能耐,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儿。”
中年男子微微泄露一股气息,轻而易举便将陆玄楼的杀气压回体内。
这是闻溪都难以办到的事情,眼前的中年男子极为可能是九境大能,甚至是十境巨头,陆玄楼心中一片骇然。
“还不知前辈姓名?”
陆玄楼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