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堂上群臣面面相觑。
嬴政看到这把筑,神色间竟然一瞬间的恍惚。
出乎群臣意料,大王居然意外地同意了。
李斯道:“臣少时曾听闻燕国蓟城有一乐师号徵子颇善筑,他的一筑一乐能引人入玄天之境,燕国贵族甚爱之。”
高渐离的目光从下往上,找到说话的官员,“大人所言徵子乃臣父,臣这把筑承父之业。”
殿内的烛火在玄色大殿上摇曳。
高渐离筑音起,不带仓皇,而见余音绕梁。
音毕。
高渐离起身,“你可见到了,由我奉上此物。”
“你想在大殿上起争执?”
然后,他顺理成章地把荆轲手上的图拿到了自己的手上。
荆轲心下不好。
此时,秦舞阳见状,心中深觉太子让他监视荆轲果然不假!
他这两年里苦练武艺,再不是那个畏畏缩缩的秦舞阳!
太子于他有救父之恩!怎能不报!
秦舞阳出乎所有人意料地猛地夺步过去,地图又转到了他的手中。
“高渐离你没有资格,休要拿图,此将是我呈给大王之物!”
嬴政沉沉一笑,“有趣。你与高渐离到前殿来。”
荆轲顿觉不对劲,他跪高声道:“大王,臣才是燕国主使。”
“大胆!”赵高呵斥,“大王要见谁自然是大王说了算!”
秦舞阳跪伏在地,然而嬴政的疑心病还是重的,他们隔着十步的距离才是高台。
千钧一发之际。
朝堂上的空气突然凝固了,突然安静了,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但在这一刻,就一秒钟,又好像发生了许多的事情,只见秦武阳立于阶下,一个箭步将刀飞身投出手中的匕首。
“大王!”
赵高最先发现了这个异状,且他离嬴政最近,夺步上了阶。
嬴政震惊之余,眼疾手快,抓起案上的竹卷,刀的锋利破开竹简,化成两半!
利风在嬴政的耳边刮。
徐夫人那把匕首从梯子上滚下来,秦舞阳再次抓住了它。
大臣们见形势不对,但无人手上有武器,卫尉都在殿外。
他们着急地乱作一团。
李贤发现事情已经演变成了他与他上一世完全不一样的场景。
难道不是张良,秦舞阳才是墨柒所言的变数!?
李贤的官职不高,他站立的位置与高台的距离太远。前面黑压压的朝臣挡住了他的视线。
乱糟糟地,一切都演变着未知,他看了在一旁的荆轲,荆轲武艺高强,且这是能把他与秦舞阳撇清关系的最好办法!
他冲着他大喊了一句,“荆轲!快救大王!”
荆轲突然傻了眼,李贤居然在这时候等着他!这不这不该是他要做的事情,他是来杀嬴政的,怎么能让他去救嬴政!!
听到这声喊叫。
秦舞阳彻底愤怒了。
“荆轲!我就知道你并非一心一意为太子做事!”
“还有你,高渐离,你们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居然违背了太子的意愿!叛徒!!”
高渐离高渐离在这个时候居然还能分出神来与他争辩,“你说什么?我根本就不是太子的人!”
此刻卫尉从殿上进来,为防止事出意外,先一步制服了这两个燕国使臣!
秦舞阳猛然发现形势不对,但胜在距离近。
当刀的锋利瞬间擦过。
夏无且手中的囊袋从手中砸出,砰的一声砸到了他的手臂上,秦舞阳的手臂上立刻见了乌青,仍不顾痛往前猛地一扑,想把嬴政扑在他的身下,或用力把他掐死,或再用手去打晕!
“暴君!拿命来!”
而唰的一声,匕首扎进了嬴政身后的柱子,直直扎进了龙首的犄角正中。
赵高见这人是不顾死活地冲了上来。
这一次还是由李斯喊出了这句话。他并不是离秦舞阳最近的人!
淳于越此刻脸已变得煞白,完全呆立在了那里,仿佛不知道该挪出一步去救嬴政,还是该后退一步明哲保身,还是该跑的远远的!
淳于越作为博士官,侍奉在侧。
他已经完全被吓傻了!
而离他最近的人是李斯!
他把他往前一扑,淳于越来不及回头看是谁重重地撞了他,他哪里站得住!猛地又往秦舞阳身上一撞。
秦舞阳侧过头来,见到是个老头。
淳于越心里面发慌的紧,整个人整个后背已经汗湿。
他虽然不喜欢嬴政的行事作风,但那是他的大王啊!
他是老了,虽是儒家,但他六艺学得好,身体也挺矫健,他要是再年轻个二十岁,他还是能冲上去肉搏两下。
但是,他老了!
面对身手矫健的秦舞阳,他没有任何招架的余地。
秦舞阳举起了手,正要这个老儒的脸上砸过去。
淳于越手臂一紧,突然一个趔趄,被人往后一拉!
他颤颤巍巍的扭过头发现此人竟是张良!
果然是他看中的儒家弟子。
但秦舞阳恼羞成怒!
他锋利地扭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