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凌空飞来的箭矢射落在地。
众人侧首,却见高台之上站着神色沉痛的拓跋弘,以及他身后立着的神箭手。
“父皇。”
“父皇。”
拓跋聿与拓跋泰齐声看向从高台上走下的萧索身影。
他看向拓跋聿,“天子的双膝,只可以跪天地跪先祖跪父母,而你呢?为了区区一个女子,竟甘愿自伤自残,朕从小到大是怎么教你的?!”
他侧身看向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拓跋泰,“泰儿,你不该勾结四部威胁北燕的江山,你糊涂啊...”
“父皇,儿臣全是被他给逼的,您看看儿臣...”他指着自己跛了的右腿和满脸的伤疤,“这些全都是拜他所赐。”
“泰儿,你该去找父皇的。如果是聿儿的错,朕绝不会姑息,可你却自作主张,做出这等犯上作乱的事情来,你让父皇如何是好啊...”
“父皇,儿臣心里委屈,心里恨啊...”
“宁王,现在可不是你讨糖吃的时候。你可是答应过我们宕昌部,事成之后,许我们以牛羊金帛的。”
“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在这里放肆?”拓跋弘犀利的眼神倏地扫向面前四肢发达的巨人。
他低眸看向地上的拓跋泰,“泰儿,还不快让他放了黎贵妃。”
拓跋泰看向身后的猪队友,语声恼怒:“铁图,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快把黎贵妃给放了!”
铁图终是聪明了一回,“你是老皇帝儿子,他当然不会杀你,可我和身后这些残兵败将就不同了。”
他轻蔑看了拓跋泰一眼,明显对他没有了指望,现在保命要紧。
他抬眸看向对面的拓跋聿,“放我们出城,我就放了这个女人。”
“你若伤了她,朕保证让你死无全尸。”
铁图用刀抵着沈黎砚,不断后退着出了宫门,他瞟了眼宫门上下严阵以待的黑甲卫,对跟出来的拓跋聿道:“让人赶一辆马车过来。”
拓跋聿用眼神示意手下人照做,片刻之后,马车疾驰而来。
然而就在铁图准备上车而刀刃微松的一瞬间,沈黎砚左臂用力推开他的刀刃,脚尖踢起地上的沙子,猛地朝后甩向铁图的眼睛。
她趁着他揉眼的间隙,抓起掉落地上的匕首,飞身上前,将刀刃狠狠刺入他脖颈处的大动脉,那里顿时血流如注。
铁图终于睁开眼睛,重如蒲扇的大掌猛地拍向沈黎砚,沈黎砚灵巧躲开,用力拔出他颈间的匕首,她飞身旋转至他的另一侧,再次狠狠刺入他右颈的大动脉。
铁图发狠拍向她的后背,沈黎砚来不及拔出匕首,飞退而下。
然而还未等她站稳,铁图雄浑的内力已排山倒海而来。她全力躲避,却还是被其强大的掌风扫到左肩,她强撑起身体,口中吐出一口鲜血。
“阿砚!”拓跋聿冲上前,将她扶起,转身发号施令:“黑甲卫听令,全力围杀铁图。”
黑甲卫将铁图团团围住,启用车轮战全力消耗他的体力。
铁图虽然被困施展不开手脚,却依然能将大批黑甲卫用内力震伤在地。
沈黎砚与拓跋聿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默契。
他们飞身上前,像五年前那样,并肩走向共同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