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才,木棉来报,说有神秘女子进入落梅轩,还没等她有所动作,便已被迷晕。
景严面上惊诧,跟在薛神医身边,不是应该治病救人么,怎么还使起毒来了?
“她想找沈世子,正大光明地去即可,为何要偷偷摸摸?”
像是反应过来什么,“哦,我知道了,他们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姬冥修摸了摸球球竖起的耳朵,眸中闪过一丝暗芒,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又或者,她根本就不是秦梨,因而不想以秦梨的身份行走于明处。
“启禀王爷,秦姑娘找您有事。”
景严看了眼神色莫名的姬冥修,躬身退出。
少顷,秦梨施施然走了进来。她礼数周全,举止有度,完全看不出是随薛神医在外行走多年的江湖女子。
不知是她本就如此,懒得伪装,还是来盛京之前刻意所学的闺阁礼仪,倒让人挑不出任何错处。
她欠身道:“王爷,秦梨贸然来此,是想王爷允准一件事。”
姬冥修安抚着球球躁动不安的爪子,“哦?”
“秦梨受南境王所托,带了些土特产给段世子,不知王爷可否允准我们见上一面?”
“南境王舐犊情深,本王当然不会不允。只不过,据本王所知,秦姑娘与薛神医只是近半年去的南境,秦姑娘是怎么认识段世子的?”
秦梨神色一怔,她看了眼神色笃定的姬冥修,心惊于他是如何知道的。他这么突如其来的一问,想要看到的就是她的真实反应。
而她在他深邃的眸光中,也的确看到了一份了然。
但现在还不是她承认的时候,“王爷说笑了,秦黎怎么会认识段世子呢...您这么一问,是在说秦梨别有用心吗?”
姬冥修不置可否,“本王当然相信秦姑娘,不过,秦王府的确容不得别有用心之人。”
他看着她骤然变了的神色,沉声道:“更容不得欺骗本王之人。”
秦梨似是勾起兴致,“哦?若是欺骗了王爷,该当如何?”
“你不会想知道的。”姬冥修留下一句话,径直离去。
他摸着球球尖利的爪子,又看向它无辜看着他的墨蓝色眼睛,吩咐道:“拿剪刀来。”
秦梨不知道的是,他十年前就去过南境,对南境王室中人喜爱制香的情形所知不少。
她身上那种若有似无的香气,与之前他在段泽川身上闻到的如出一撤。
要知道,南境王室之人用香都有很强的独特性,而作为世子的段泽川更是如此,能与他共用同一种香,可见二人关系匪浅。
他轻嗤一声,她不承认没关系,他会用证据戳穿她的谎言。
午膳过后,沈黎砚休息了不到两刻钟,便提前去了北城区仓库乙字库。
在那里,她见到了副指挥使孙连冲。
他三十岁左右的样子,身量魁梧,满脸横肉,依稀能辨认出那双藏在肉堆里的小眼睛。
见到她,他明显一怔,但在看到她与他一样的官服时,顿时认出了她。
“你就是沈黎砚?”他对她的态度显然并不友好,语气中甚至带了几丝鄙夷与不屑。
沈黎砚看在眼中,却不动声色。
她近前微一揖礼,“孙指挥使。”
“知道来这里作甚么?”
“还请孙指挥使提点。”
“你去永定门城门口检查来往车辆,如遇异常,即刻来报。若因疏忽而导致丢失的库银出了城门,便唯你是问。”
说罢,他便扔给她一块令牌,飞身上马扬长而去。
初来乍到,受此冷遇,她倒也没恼,谁让人家对她存了先入为主的偏见呢。
看孙连冲离开的方向,应是去了玄武门。
上午时陈炯赫同她讲过,玄武门相较于永定门,平日里过往车辆较少,人口进出也不是太多。
究其原因,沈黎砚倒也清楚。
永定门距离东城区的朝阳门不是太远,东城区人口密集,有时候出个朝阳门等半天都是常有的事,于是有些急于出城的,宁愿早起一两个时辰到永定门排队,也不愿耗在朝阳门左等右等。
孙连冲让她去永定门,明显是在针对她,甚至说给她下马威,这北城兵马司的正副使对她还真是友好至极啊。
杨坚目前对他的态度倒还算正常,最起码明面上并没有拿自己曾‘抢了’他的射声校尉而讥讽发难于她。不过,孙连冲对她的态度,亦少不了在替他这个指挥使在公报私仇,不管杨坚有无授意,她倒也不甚在意。
当然,她现在还不打算立刻行动,而是拿着令牌,领着留给她的两个小吏,走向了乙字库。
两个小吏面面相觑,倒也没说什么,而是悄然记在心里,随后跟了上去。
府库前的守门小吏,见她执了令牌而来,便领着她进入库内的被劫现场。那两个小吏显然早已来过,便直接守在门口等她。
现场依旧保持被劫后的现状,库银被洗劫一空,只余下一些稻草零星散落在那里。
沈黎砚走到一个微不起眼的角落,在一小堆稻草中捻起一颗米粒。
这是...黍米。
稻草中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