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为首之人是不是一个女子？”

“嗯，那个女子说话很凶，功力也不弱。你...认识她？”

“她是暗夜门右护法林乐瑶。”

“难怪...”

沈黎砚心想，原来他调查暮烟的背后还有这样的原委，看来是她小人之心多思多虑了。

“我明白毕兄的忧虑，毕竟关涉到毕妍姑娘的安全。是我有些强人所难了...”

虽然毕妍答应了陆放雅，但毕文珺不会拿妹妹的安全去冒险，他若找理由推脱，陆放雅堂堂一个丞相，亦不会因女儿家的小事而随意迁怒于人。

当然，陆放雅今日同毕妍那般说，或许也只是出于礼貌客气，至于对方是否付诸行动并不在他考虑之列。他若想让暮烟融入盛京贵女圈，有的是办法，而不只是通过毕妍牵线搭桥。

她此刻向毕文珺请求此事，也不仅仅是想通过毕妍尽快让暮烟答应入学玲珑女学，那天在书肆看到她们相处甚欢，之后她考虑更多的是如何让暮烟交几个真心实意的朋友，进而让她解开心结。

“沈兄这样说就折煞我了。盛京不是瀛都，毕家还不至于惧怕一个远在安州的暗夜门。但俗话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那日同舍妹说过，若她与戚姑娘外出，一定要带足人手，切不可单独约见。”

沈黎砚眸中闪过意外，她没想到他会同意此事。

毕文珺见此，叹声一笑，“戚姑娘是个赤诚纯善之人，舍妹与她相处我很支持。更何况她如今有陆大人和左相护着，我大可以放心。这样，也能在他们眼中落个好印象不是。”

沈黎砚摇头轻笑，“你会是在意这些的人？”

“怎么，我不像么？”他挑眉认真道。

“你不屑于利用女子，更何况还是你的亲人。”

“这么了解我？”

沈黎砚低头笑笑，“一知半解。”

“呵...”毕文珺唇角的弧度轻扬，“你太有趣了。”

她看着他由内而外的笑容，语声真诚，“毕兄，谢谢你。”

“你干嘛这么认真，搞得我都不自在了。其实...我很想知道，你为何会这么帮戚姑娘？”

“她哥哥戚沐九救过我的命，这是我对他的承诺。”暮烟是她亲表姐的事，她当然不能说与他。

“原来如此。那陆大人为何会收戚姑娘为义女？”

“此事说来话长。”于是，她将姑母与陆玦的陈年旧事避重就轻地讲与了毕文珺。

“原来戚姑娘与陆大人还有这么一份因缘。戚姑娘的身世也是太...”他轻叹一声，不知该说些什么。

“都过去了，人总要往前看。”

她望了眼看向这边的玲玉，对毕文珺笑道：“毕兄，我们去看看花灯吧，今日总不能白来这一趟。”

毕文珺浅笑颔首，两人一同前往，追上了走在前面的戚暮烟和玲玉。

“怎么样？有没有挑中的？”沈黎砚看着面前形态各异的花灯笑问道。

“姑娘看中了这盏龙灯。”玲玉靠近她耳边，指着一盏绘有龙形图案的花灯小声道。

沈黎砚循着方向看了过去，龙灯栩栩如生，很是别致。

不对，她走近仔细一瞧，这根本就不是龙，而是蛟。但传说中蛟龙头上无角或独角，而灯上的这只蛟却明显有两只形似龙的角。

这，这不是活脱脱一副小虺的形象吗？难道暮烟见过小虺？

沈黎砚看了眼戚暮烟，转念一想，还是等下再问她。

她现在最为好奇的是小虺到底是蛟还是龙。

“大叔，我想问下，这灯上画的是蛟龙吗？”

那摊主瞧了几眼，答道：“咱也不知道蛟龙长啥样，这幅图是我在一本偶然所得的地理志中见到过的，看着好看便拓印了下来，之后让画师照着式样画上去的。”

面前静雅出尘的男子认真思索的样子，让他知道她应该不是随便问问，而是真想知道。

他挠了挠头，仔细想了一会儿，才自说自话道：“我记得那幅图的右下角附了文字注释，说有一种蛟龙生来血脉浓郁，天生自带极为罕见的双角。”

沈黎砚听后，眸中是极为震撼的。那就是说小虺根本就不是低阶的虺，而极有可能是血统高贵的蛟龙。

林乐瑶当时叫它小虺，是不是也同自己一样，只把它当做类似蛇精的虺？也就是说这个架空时代有可能对蛟或龙的了解尚处在模糊的未知阶段，或者说像《山海经》中传说的一样，这种物种极为罕见，故而对其所知甚少。

“多谢大叔的解答，这盏花灯我要了。”

沈黎砚接过花灯递给戚暮烟，正要付钱，却被毕文珺抢了先。

她没有推辞，只是一盏花灯，她若坚持，反倒有失气度，下次去青檀书肆时多买些宣纸便是。

毕文珺在场，她不便问暮烟在暗夜门的事，直觉告诉她，她一定去过百毒谷。

戚暮烟看向毕文珺，真诚地道了声“谢谢”。

毕文珺微微颔首，“应该的。”

她看向花灯的眸光分外柔和，应是很喜欢灯上的蛟龙。

女孩子大多喜欢像兔子那样的小动物，年前冬日他还给妹妹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