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境地。
死去的人,接受了命运对他的安排,而活着的人,还得继续承受命运对她的诸多考验。
她在命运的泥淖中苦苦挣扎,却也终有一日,会在挣脱命运的束缚中获得新生。
戚沐九在这种摧残中了悟到悲悯与放下,而她身处这样的漩涡中又将体会到何种缘法呢...
夜色黢黑,王府屋檐下暗红的灯笼散发着朦胧的光晕,照亮着回家的路。
沈黎砚没敢从前门走,只能照旧从府门后墙翻入。
穿过两道月洞门,她熟门熟路地越上桃园小径,一片暗香浮动,让急行中的她不由放缓了脚步。
檐下风铃发出空灵的脆响,似在迎接主人归家。
沈黎砚心中蓦然漫起一丝淡淡的柔和,一种类似踏遍千山万水而终至归处的小确幸。
这种美好虽只是稍纵即逝,却也带给了她暖暖的感动,如果忽略掉廊檐下那道高大身影的话。
“你还知道回来?”
某男低沉的嗓音中犹带火气。
“我,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三更半夜地不睡觉,却跑来蹲点捉她,有意思么?
“怎么,你还想等着天亮再回来?”
某男已走近她,犀利的视线从头到尾将她洗涮了一遍,发现她只是黑衣黑帽的装扮,才渐渐缓了神色。
“我就出去一小会儿,你这样跟查岗有什么区别。”
她很不服气,想越过他回屋睡觉。
“查岗?”
夜色中,他眸色很亮,就那样疑惑地看向她。
“啊,呵呵,就是放哨的意思。”
她企图打哈哈。
“沈-黎-砚。”
她将他当成什么了,严防妻子外出偷情的偏执男?
“我好困,你可不可以不要无理取闹?”
“你去见戚秉章了?”
“你怎么知道?你派人跟踪我?”
“你半夜出门还有理了,本王只是...”
她看出了他的欲言又止。
笨死了,说句关心她的话都被他搞得像吵架一样。
“我没事,就是问了他一些有关戚暮烟母亲的陈年旧事。”
他派去的人保不齐听到了她与戚秉章的对话,倒不如抛出姑母这个话题,好转移她与父母亲之间关系的猜疑。
“你在怀疑什么?”
“我怀疑戚暮烟并非戚秉章亲生,事实证明,我猜对了。”
姬冥修眸中闪过意外,他没想到她今夜去是为了证实这件事。
他语气不由缓和下来,“以后不许再半夜出去了,知不知道岁旦期间外面很危险。”
“知道啦。”沈黎砚感觉他现在就是个管家婆,让她有种别样的负担。
她不知道的是,喜欢一个人时,就很容易患得患失。
当然,这是她在后来的某一天才幡然体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