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又多了个亲人。”
亲人...曾经也有一个他视若亲人的男孩陪在自己身边,可命运弄人。
叔父告诉他,他已经死了,可他一直寄希望他还活着。
之前在墉城城北府衙,听他们三人说起暗夜门帽檐遮面的左护法时,他就有过疑虑,也曾派人去调查过,结果显示那人是十四年前在凤凰山被冷无邪所救进而入的暗夜门,而十四年前他与叔父正是在凤凰山附近的密林中被伏杀时,才与陆霄分开的。
他至今都记得那双被鲜血染红而怨恨不甘的双眸。
如果暗夜门现任门主冷霄,也就是那个左护法真是陆霄的话...
他没再想下去,毕竟还只是猜测,他需要更多的情报来证实此事,因而也不想告诉叔父,免得引他忧心。
“你怎么了?”沈黎砚见他眉间微蹙,有些担心。
陆放雅恍然一瞬,侧首对她道:“无碍,只是突然想起一位旧人。”
“他对你很重要吧?”
“为何这样说?”
“这是我第一次见你说话时走神。”
“让你见笑了。”
“这没什么,我只是怕你将刚才所想之事放在心上,扰你伤神。”
他轻轻一笑,“无碍。”而后又侧身看向她,眸色认真,“谢谢你,沐九。”
“谢我作甚,我又帮不上你什么忙。”
说罢,她神色专注道:“有什么难解之事,一定要与我说,知道吗?虽然我可能无法帮到你,可我愿意做你的树洞。”
“树洞?”
见他迷惑的眼神看了过来,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就是你可以将心底的秘密悄悄地告诉我,且不必担心我会说出去。”
陆放雅寻思着她话中之意,而后恍然一笑,“那我岂不是一直在做你的树洞?”
沈黎砚一听,面上闪过一丝尴尬,却又不得不佩服他超强的理解能力。
她扬唇轻笑,学着戏曲中的腔调对他深深一揖,“多谢相爷的深情厚谊,小生这厢有礼了...”
陆放雅被她这波操作整懵了半瞬,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赶忙回以揖礼,“失敬失敬。”
总算把他给逗笑了,她可太难了。
心内一阵吐槽,但见到他难得的笑容,她便也跟着灿然而笑。
说话间,二人已走至相府门外。
“接下来几日,你可要做好随时被我烦扰的准备了。”
他温雅一笑,“求之不得。”
她不无好奇,“放雅说话什么时候这般娓娓动听了?”
陆放雅但笑不语。
沈黎砚倒也没说什么,含笑朝他摆了摆手,便转身离去。
他看着她渐渐消失的身影,转身怅然一笑。
他的确求之不得,永远都只能看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