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管事四十多岁,身材精瘦板正,一小撮山羊胡衬得那双细小的眼睛越发精明十足。
二人皆起身行礼作揖,并言简意赅地道明来意。管事见二人气度不凡,礼节周全,忙请他们先行就坐。
三人细谈了一阵,管事一听竟是太傅幺子想在鞠场租一场地练习蹴鞠,当下立马答应。二人当即与管事签订了租赁契书,戚沐九拿出傅乾临走时留给她的银票交了定金,那管事笑眯眯地接过,场地一事算是基本解决。
天色渐暗,二人没有过多停留,便告别管事,飞身上马赶往城内。
半路上二人遇到了一辆马车和好些个家仆婢女。为首的两人他们一个时辰以前刚刚见过,是李傥的两个手下,毫无意外,马车中坐着的一定是李倘无疑了。
看来是打算在南郊别庄过夜,好养足精神后与他们次日开战了。这样不紧不慢的速度,显然已经做好了前期的准备。
这个李傥倒也没那么蠢嘛,明日的比赛估计有看头了。
二人回到城内已是华灯初上,戚沐九回了望云客栈,度亦琛则顺路去了太傅府与傅乾交代场地预定一事。
客房内,玲玉早已把房内一切都收拾妥当。见到她回来,玲玉忙给倒了凉茶切了瓜果。她起身走到门口,打开房门,见周围无人,才压低声音道:
“佟掌柜和几个伙计前几日被带到东城兵马司问话,吃了不少苦头,昨日才被放了出来,现在正在养伤。那几个伙计受了无妄之灾,吓得不敢去医馆跑堂了。佟掌柜给他们结了工钱,打算过几日再给医馆招人。”
戚沐九喝了几杯凉茶,有些自责道:“他们都是因为我才遭了这么多罪,你把上次朝会上圣上赏赐的银两拿出一部分给佟掌柜,让他养伤和招人用。”
“可公子...”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们目前的存款是不多,但凡事皆有个轻重缓急。妙手医馆是我们在盛京最为稳固的据点,若没有了它,我们在盛京办任何事都有可能会举步维艰。”
她侧身倚靠在椅背上,闭眼抚额道:
“佟掌柜正是知道这一点,才咬牙坚持了下来。一旦他忍受不了严刑逼供和盘托出,不光他自己,连同我和你以及盛京其他据点的西凉人都将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