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明白了方依的意思,祝宁宁再度陷入了思考中。
她必须承认,方依轻而易举就拿捏住了她的心思。
反抗军什么都缺,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而今反抗军面临的最大的问题,是师出无名。
对于皇权而言,对于百姓而言,对于整个潇湘国而言,他们都是乱党,是叛军,是妄图窃取皇权的贼。
名不正言不顺,即便手握再多的资源,拥有再强的高手,叛贼终究是叛贼,上不了台面。
方依无疑是给了她一个极好的选择。
皇室内斗,储君夺权,需要属于自己的武装力量,尤其是她很清楚,那位五殿下陈禹修,在朝中式微,手中并无什么实权可言。
他迫切地需要一股力量支持,现在投效,无异于雪中送炭。
往长远乐观的方向去想,倘若有朝一日,陈禹修成功上位,改朝换代,他们这些人,便是陈禹修手下的开国元勋!
这自然是要比打着反抗军的旗号,实则被世人骂做叛贼要好。
可这,也意味着他们苦心经营起来的反抗军,从此将会易主,依附于他人会是怎样的下场,没人能保证。
方依手里有数量惊人的资源不假,但就如方依所说,这些,不可能白给他们。
她必须抉择,是选择抓住这个机会往上爬,还是拒绝诱惑背后无法预知的风险,回绝方依的提议。
沉思良久,祝宁宁终于开了口。
“两位姐姐,不得不说,你们提出的条件,我很心动,但也恕我直言,这条件带来的风险,太大了,大到我没法凭一己之见做任何决定。”
祝宁宁看向方依,伸出手作邀请状,“若是两位姐姐不嫌弃的话,还请跟我回去一趟,见一面家父,与反抗军的管事人们当面聊聊,这是我能拿出的最大限度的诚意。”
方依扬了扬嘴角,心说这祝宁宁,年纪不大,说话办事倒是老练得很。
这确实是拿出十足的诚意了。
带她们回去,等同于选择了无条件的相信她。
她已经亮明了皇室仙师的身份,身为反抗军,敢把她们带回去,带到反抗军管事人的面前,便是相信她们不会背后捅刀子,相信她们即便合作不成,也不至于反目成仇。
方依扭头看了看金狸儿,瞧见金狸儿朝她努了努下巴,似乎并无拒绝的意思。
于是开口笑道:“行吧,那咱们就走一趟,聊聊吧。”
见方依答应下来,祝宁宁方才松了一口气。
这个机会,对于反抗军而言太重要,一旦抓住了这个机会,她们所期盼的大事,便不是幻想了!
带两个皇室的人去他们的大本营,风险有多大,她心里清楚。
但相比起这个机会,那些风险,值得去冒!
“那就委屈一下两位姐姐,走个过场吧?”
祝宁宁伸手一抹腰间的纳灵珠,取出两枚灵符,和两捆捆仙绳来。
方依和金狸儿也不抗拒,由着祝宁宁给她们贴上隔绝感知的灵符,有用捆仙绳捆住双手,带着她们动身,前往反抗军的大本营。
……
约莫着半日的功夫,方依和金狸儿方才感到有人解开了她们身上的束缚。
睁开眼,二人正坐在一间石室中,四面皆是不透光,唯有烛火照亮石室之内。
石室四周贴满了灵符,无一例外,全都是起爆符,石室正当中处摆着一块西瓜大小的晶石,似乎是投影石之类的东西。
显然,反抗军的高层们,没打算面对面的跟她们谈条件,布置这间石室,算是一种制约她们的手段。
若是之后聊得不妥,起了冲突,这一屋子的起爆符,对她们来说可是个不小的麻烦。
“嗡……”
帮她们解开束缚的人前脚刚走,晶石上便传来一阵嗡鸣声,浮现出一片投影。
投影中,七八个人坐在长桌边,为首的,是个生得虎背熊腰的中年男人。
“两位仙师阁下,很抱歉选择这种方式和你们商谈,保险起见,还望二位体谅。”
那中年男人话里虽有歉意,语气却颇显强硬,“在下祝天河,皇室档案中,应该有在下的名字。”
方依瞟了一眼那中年男人,倒是立刻想起了这个名字来。
此人在皇室档案中的记录不少,一部分,是原本兵部的记录,而在此人离开军伍,成立反抗军后,他的名字便转为了通缉名录。
说来,此人的本事还真不小,曾经多次以戏耍的姿态逃脱了皇室的缉拿,就连号称皇室第一仙师的追云先生,都被他戏耍过。
祝天河顿了顿,继续说道:“听小女说,二位是五殿下麾下的仙师,在下也曾是军中之人,五殿下是个什么样的人,在下心里有数,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