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过。
他轻笑一声,道:“凌霜,说来你可能不信,你我的命运早已连在一起,就像风和树叶。”
只要风过,叶子就会颤动。
*
凌霜最终同意去他家暂住。
车内漆黑寂静,凌霜沉默地抚摸着坏掉的礼品盒。
她的记忆被拉扯到遥远的过去——
凌霰出事后,她不想面对舞鞋,也不想跳舞,一度精神颓丧,课也不愿上。
那天,周浔安忽然带着那双舞鞋来学校找她。
天气晴朗,他们在湖边的石凳上坐下。
“小霜同学,凌霰送你礼物是想你开心,不是让你不再跳舞。”
凌霜抿唇不语,她就是没勇气面对。
周浔安将舞鞋从盒子里拿出来,说:“我听人家说,芭蕾舞者拿到新舞鞋,都要使劲虐待一下。”
他摁住鞋面一点点压软,接着将鞋底对折继续压。
周浔安边做边和她说:“我特地找你学姐学过,你看看手法专业吗?”
周浔安表情认真,白净修长的手指在阳光下格外好看。
处理好舞鞋,他蹲下,握住她的脚踝,替她脱掉鞋袜。
脚掌被空气吹拂,微微发凉。凌霜觉得有点脏,还有点羞耻,她瑟缩着想把脚藏起来,却被他捏住脚尖。
周浔安掌心很温暖,和头顶的秋阳一样。
他慢条斯理地帮她戴上脚套,又帮她穿舞鞋。
周浔安没说谎,他当真学习过,他知道鞋带怎么绑,还知道绳结怎么藏漂亮……
凌霜看着他的后脑勺,心脏怦怦直跳,他真的很好。
穿好舞鞋,他站起来说:“凌小霜,为了哄你,我可是翘了我导师的项目。”
我不用你哄。?_[(”她小声嗫嚅。
“想哄你呗,心疼。”他垂眉看向她,眼睛里溢满温柔。
回忆戛然而止,凌霜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徐司前开着车,并没打扰她宣泄情绪,只是在停车后,给她递来纸巾:“等我一下。”
车子停在一家24小时便利店门口,徐司前下车,去里面找来一款礼品盒。
他将盒子递给她说:“重新换一个包装。”
凌霜拒绝道:“不要,我只要这个,我就喜欢这个。”
他又进去买包装纸、胶水还有剪刀。
几分钟后,他回到车里,摁亮车顶灯,朝她摊开手说:“盒子给我。”
凌霜犹豫。
徐司前笑:“不抢你的,帮你修一下。”
他低头,手指灵活地修补纸盒。
粉色的包装纸将那砸坏得纸盒固定住,纸盒仿佛以某种方式重生了。
盒子重新回到她手里,凌霜小声说:“谢谢……”
徐司前笑着说:“今晚的星星很漂亮,要去看吗?”
凌霜说:“不想下车。”
他抬手将顶棚摁开,凌霜在那长方形的窗户里看到漆黑的夜幕。
月似银勾,星似河。
徐司前缓缓开口道:“我们看到的所有星星,都是几亿前的恒星发出的光。也许现在,那些恒星已经熄灭。可是光依旧跑了几亿年来取悦你,笑一下吧。”
凌霜仰头看着那些星星,忽然觉得轻松。
*
第二天一早,凌霜和赵小光一起去查刘莹买的那个行李箱。
那家店的老板看过照片,立刻说:“这个箱子,2017年夏天刚刚流行,当时还不怎么好卖,我记得那时候没卖几个出去,第二年有个明星忽然把这箱子带火了。”
“你有售货存根吗?”凌霜问。
“有。”老板去仓库里翻出一本陈旧的票据。
2017年夏天,他只有卖出过一个同款行李箱。开票时间是7月17日,也就是刘越失踪的第二天。
时间终于对上,看样子刘莹有重大作案嫌疑。
就在这时,凌霜的电话响起来——
“凌队,刘越案有人来自首了。”
“是刘莹?”凌霜问。
“不,是倪盼。”
倪盼?
怎么会是她?!
消防车的警报声很吵,邻居讲话声也吵,凌霜脑袋混沌,只觉得那些都是背景板。
她轻轻扯了一下身旁的徐司前问:“你刚刚干嘛冒险进去找我?”
“总不能见死不救。”他叹了口气,神情有几分无奈,“你进火场就是为了这个盒子?”
凌霜点头:“这是哥哥送我的最后一个生日礼物。”
徐司前本来想责备她闯火场,但看到那个盒子又于心不忍。
他知道那里面装的是什么。
他缓缓吐了口气问:“你这么宝贝它,刚刚怎么还拿它给我灭火?”
凌霜垂下眼睫,低声说:“是因为……你的命比较重要。”
他有被她气到,反问:“我的命比较重要,你自己的命就不重要?”
“我也不知道……”凌霜把脸埋到膝盖里,声音很低,似在啜泣。
她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救他,她好像应该找点别的东西代替,不该用哥哥送的舞鞋。
徐司前看着她弓着背,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