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写下重要信息,刘越回家时,头脑清醒。
“那些讨债的人第一天有没有过来?”凌霜又问。
“来了啊,当时闹得可吓人了。他们没找到刘越,非要找我,你说我上哪里变人去?可把我吓死了。”
凌霜继续问:“你认识一个叫倪盼的女生吗?”
程丰摇头:“这倒是没听过。”
“她和刘越继妹是同学。”凌霜说。
“那我就不知道了,刘越妹妹我见得挺少。”
“他和继妹关系怎样?”凌霜又问。
程丰说:“不太好,他俩经常吵架。刘越这人吧,有时候挺贱的,他还打过妹妹。”
“那天晚上,他妹妹在家吗?”赵小光问。
程丰说:“我听他说是不在家,那段时间,她都住宿舍。”
这和刘莹的话能对上,凌霜垂眉道:“也不排除有突然回来的可能。”
现在的问题就是刘越是什么时候死的?是在回家路上,还是回家后。
*
徐司前和王嘉怡去了倪盼的工作室。
倪盼是位画家,她的工作室也是画廊。
灰白黑现代风格,家具布置简约大气,走廊里挂满了各种各样的画。
王嘉怡走进去就觉得压抑,那些画并不是传统意
义上的彩色油画。
颜色都是冷色调,冷灰、冰蓝、墨绿、深黑。
每一幅画都是如此配色,画面大多很抽象,但能看出每张画的主角都是女性。
有的是母亲和孩子,有的是姐妹,有的是朋友……
徐司前在长廊尽头的巨幅油画前停下,淡淡开口:“罗曼尼·布鲁克斯。”
倪盼从里面走出来说:“她是我的偶像,勇敢又离经叛道。”
徐司前打量她一眼道:“你的画作风格,和她很像。”
倪盼莞尔:“谢谢,这是对我的最高评价。”
她将徐司前和王嘉怡引入会客室,在对面坐下。
“你和刘莹是普通朋友?”徐司前率先询问。
“不是。”倪盼从烟盒里摸出一支女士细烟塞进嘴里点燃,缓缓吐了口气说,“她是我的爱人,我很爱她。”
此话一出,王嘉怡立刻呆住,徐司前倒是没有什么特别反应。
“你们孩子的爸爸是谁?”
倪盼手握着杯子,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抱歉,这是我的个人隐私,和你们查案没有任何关系。”
“你认识刘越吗?”徐司前问。
倪盼沉默良久后点头。
“你对他熟悉吗?”徐司前问。
倪盼皱眉回:“不熟悉。”
“涵涵是不是刘越的孩子?”徐司前说完,低头喝茶,仿佛这句话只是随口一说。
倪盼以一种惊骇的目光看向他,反问:“你为什么会这样觉得?”
“我只是推测,刘越死在2017年7月16日晚上,涵涵出生在次年五月,中间隔了差不多十个月。”正好够十月怀胎。
“涵涵不是他的孩子,我和他不熟。”
徐司前点头,继续问:“你当时为什么执意要生下涵涵?”
“我当时意外怀孕,医生说我体质差,如果流产,以后很难再怀孩子,我很喜欢小朋友,就把她留了下来。”
“未婚妈妈会面对许多非议,你生她需要许多勇气。”
倪盼笑起来:“我为什么要管别人怎么看我?我只是我自己,不是供他们取乐的物品,他们如果看不惯,大可闭上眼睛,或者自剜双目。”
王嘉怡被倪盼一番话引得频频抬头,暗暗感叹好前卫的发言。
徐司前等倪盼说完,发问:“那么,2017年7月16日晚上,你在哪里?”
“那天……我就在我工作室。”
“有没有证人或者录像?”徐司前指了指头顶的摄像头问。
倪盼摇头。
徐司前提着衣服站起来,说:“这样吧,让涵涵和刘越做下亲子鉴定。”
倪妮紧紧握着拳头说:“不行。”
徐司前重新坐下,放柔语气道:“那我们就说说实话。比如,涵涵到底是谁的孩子?”
“涵涵是刘越的孩子。”!
八点钟,召开案情分析会,各部门汇报调查结果,凌霜总结:“死者的身份,基本肯确定为刘越。目前排查的重点是2017年7月16日晚上,刘越的行动轨迹,他见过哪些人,曾经与谁结过仇,是否和找他追债的人有关。”
凌霜讲完,忽然说:“徐司前,你和我重新开始比赛,这次你要是输了,不用再参与后面案子。”
徐司前转了下笔说:“行。”
散会后,赵小光凑过来和徐司前说话:“徐老师,前两天不好好的么,你怎么得罪凌队的?”
“昨晚……”徐司前自知语失,当即打住。
“昨晚?”这个词也太引人遐想。
徐司前随即改口道:“昨晚,凌队在电话里和我有些分歧,因为案子。”
哦,原来是这样。
凌霜大喊:“赵小光,你跟我出去查案,嘉怡,你照旧跟徐司前。”
赵小光朝王嘉怡递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