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楠不动声色的用手在文静眼前晃了晃,结果被文静毫不留情的“啪!”的一声打掉爪子。
动作反应很快,可郝楠的却心头一颤。
他在晃动手臂的时候,文静的耳朵明显动了一下,但眼睛却没有任何反应,来到这里,文静的眼疾似乎更加严重了。
穆柔柔一把推开郝楠:“你干嘛,姐姐的眼睛都好的差不多了!”
郝楠继续看着文静,沉声问:“什么感觉?”
文静抬起,葱白的手指指向其中一座高大的建筑:“那后面,有熟悉的感觉!”
郝楠有些犹豫:“需要休息一下吗?”
文静摇头表示:“这里和登山楼应该出自同源,走吧!”
文静朝前走去,脚步坚定,每一步似乎都踏在宿命的道路之上,这种感觉很微妙,似乎宝藏就在眼前,这本应该是兴奋的事情,可文静却并不这么想。
她感觉,自从自己吸收了第一滴精血,去了北海武校,接着就走上了一条被人安排的命运,去了登山楼,感悟了一缕枪意,不得不打起科研所地下那滴精血的注意,得到后,又被科研所的那位老人送到了这里。
这一切,都不在她的掌控之中,她甚至有种慌谬的错觉,如果她一步一步接着走下去,可能会成为一个很厉害很厉害的人,但也可能成为另外一个人的提线木偶。
“夺舍?”文静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瞬间脚步僵硬。
她融合了那个人的精血,得到了那个人的枪意,然后又来到了这里,传闻那人在这里留了什么东西,如果按他所说,自己还是他的后人,血脉相承,如果这是那人的谋划,那一切都太过合理!
她身在科研所,所以知道很多外人不知道的秘密,比如,据记载,夺舍曾经真实存在过,只不过因为如今大夏国的武道被封禁在八品,神识无法达到要求,这才渐渐被人遗忘。
可那人是灾变初期的人物,那个时候,可能有九品,甚至更高!他的神识如果不灭,夺舍对他来说,应该是可以做到的吧?
文静心中越是思量,越是有些心神不定,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郝楠见文静停下,有些担忧的问。
文静思索着要怎么说,停顿片刻:“自从咱们进来后,就没看到其他人,四周也没有任何声音.......”
穆柔柔点头:“是啊,好奇怪,按外面那些人说的,之前的应该有不少人进来了,可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董德多目光深邃,看着距离他们百十米的建筑群:“小心有诈!”
“说了句废话!”郝楠没好气的道。
“那你说句有用的?”
见俩人又要掐起来,穆柔柔娇嗔一声:“你们两个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如果是平时,董德多可能当即甩脸子,可现在大敌郝楠当前,他梗着脖子道:“本少已经成年了,我这叫肃清内敌!”
郝楠则比较干脆的承认:“男人致死是少年,我承认,我就是年轻,青春活力有朝气!”
总停在原地也不是事,一番商议过后,众人(女人)决定,由两个男人负责前面开路!
距离建筑群越来越近,郝楠脚步放缓,董德多眼看自己已经超过郝楠一个身位了,也跟着放缓脚步。
“你倒是走啊!怎么害怕了?”董德多嘲讽。
“你不怕?你不怕你来!”郝楠做了个请的手势。
董德多抬起脚,又放下,只堪堪的前进了十公分:“本少好像听到有人在惨叫!”
众人侧着耳朵听了一会,一点声音都没有。
“咳咳,可能是幻听了,主要是这里太安静,瘆得慌!”董德多回头解释,像是给自己胆怯找个台阶。
在他的视线中,郝楠、文静、穆柔柔同时开始后撤,如临大敌的看着他!
董德多知道,自己身后出了什么突发情况,他虽然是大少爷,但也算是身经百战,这时候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直接对着后方就是一记野驴后蹬蹄!
在他的想法中,无论踢没踢到东西,他下一个动作就是一个前滚翻,然后回头就给那东西一记炮拳!
这一脚,突如其来,董德多吃奶的力气都用出来了,结果就感觉他踢到了棉花,整只脚都陷了进去。
不止如此,他原本的下一个动作,前滚翻,因为脚被什么东西包裹住,根本没法施展。
董德多惊恐的回头,当看清身后的“人”后,他脑子一片空白,这特么是个什么玩意?
在郝楠几人眼中,就在距离董德多背后不到一米的距离处,站着一个东西,这东西上半身是好几个人,准确的说是好几个人脑袋,人头一个挨着一个脸都被挤变形了。
其中几个正是集市上的人,那个卖雪花膏的大婶也赫然在列。
这些挤在一起扭曲狰狞的脸孔上写满了惊恐,无一例外,在他们死之前,经历并不美好。
这种场景怎么形容呢?
就像是你把一堆乒乓球大小五颜六色的橡皮泥,揉成一个拳头大的混合橡皮泥!
如果是橡皮泥,那看着也和小时候的彩色糖球差不多,可如果是人头呢?那特么就有些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