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其他捕快也陆续回来,杨捕头看见坐在椅子里的杨冶,几步过去,杨冶一脸惨白,便朝他摇了摇头。杨捕头看到了一边的安家姐弟,明白了过来,赶紧过来说道:“安主簿,这事儿把你叫来真是对不住。杨冶,你把安家姑娘小子先送去,天也太晚了,留在衙门不合适。”
安影摇头道:“杨捕头,这事儿不小。将心比心,杨家妹妹和我小妹差不了多少,若是几个时辰不见,必定心如火烧。如今你们还没什么头绪,我们几个好歹也能出些力。对了,刚刚我和刘捕快在说这块地界。我常去流亭园,我怎么记得这块宅子明明有墙头隔成两家,怎么刘捕快说这片都是奉直郎家?”
杨冶又急又气,见安影还在不急不慢地问东问西,猛地站起来说道:“行了,你回去吧,我现在送你们回去。”
安岚看着地上的图,轻轻拉了拉安影的衣裳,怯怯地说道:“姐,我觉得杨媛不会从后头巷子穿去东西大街。”
安影奇怪问道:“为何呢?”
安岚看了看周边的捕快都围过来,不由有些害怕,她鼓起勇气说道:“杨媛最是在乎穿着打扮,她绝对不会穿着那被弄污的衣裙去东西大街上走。她肯定是想穿小路回家。”
“所以她应该是在第一个或者第二个巷子口朝北折,这两个口子上便是是奉直郎家和柳家成衣铺子。奉直郎家门口有门房,常年守着人。成衣铺子大门对着巷子口,应该也是能看到这条巷子来往的人。怎么两家都说没看到呢?”
安影抬头看着杨捕快说道:“流亭园后门到这两家的巷子口,不过十几步路,掉下枚铜钱都该听得响声。”
刘威正是负责这片捕快,说道:“柳家铺子我带兄弟们再去探一探,可奉直郎家.....”
杨捕头说道:“奉直郎那里我去问。多谢安家大姑娘,三姑娘相助。这时辰已经太晚,杨冶你送安家姐弟回去。”
杨冶急着想和杨捕头一起去奉直郎那里,一时停下了脚步,安影见状便笑笑说道:“我特意带了小弟出来,没什么好担心的。”
回家路上,安岚小心地问道:“大姐,你说杨媛会不会有事啊?”安影摸了摸她的头,说道:“你不要担心,她会没事的。她是捕头的女儿,若是有歹人,千万不会对捕头的家眷下手。我就觉得这事儿过于蹊跷,怎么会没有人看见她走过巷口?”
安彤一直在边上,问道:“会不会恰好那时铺子里的伙计忙其他事情,然后奉直郎家的门房打瞌睡,这时候一个歹人趁机绑了杨媛,把她带走了。”
安影敲了一下安彤的脑袋:“世间哪有那么多巧合。杨媛这么大个人,她不会呼叫?又不是郊外,人烟稀少,这旁边书院,前头铺子。怎么可能悄无声息地把一个人掳走呢?”
安岚又轻声说道:“可是阿姐,若是她自愿跟人走了呢?”
安影点头道:“我也想到了。当时的情况,只有一种可能,杨媛自愿跟某个人走了,这一点我想杨捕头应该已经品出来了。”
杨捕头先敲开了柳家成衣铺子的门,这会已是戌时后半了,柳家的人已经熄了烛火。十几个捕快举着火把,把柳家铺子照得通亮,柳老板披着个袍子急忙过来,问道:“杨捕头,这是出什么事了?”
杨捕头一边转悠,一边问道:“刚刚我这兄弟已经来问过,午时至未时,可有看见一个流亭园的女孩子从这里跑过?你家伙计说没看见,可我们走访了其他铺子人家,说是人家就朝你这个方向过去,实不相瞒,这走丢的女孩是我家闺女。”
“下午我没让兄弟们乱说,这会我亲自来,倒是想知道,你们这铺子的伙计是眼瞎了还是聋了?前头若是没想清楚,这会说清楚了就行。可若是真看见没说,等我把事情问清楚了,往大了说是知情不报,延误办差。往小了说,那是和我杨某人过不去!”
杨捕头这一番话把柳老板惊了一身冷汗,赶紧把伙计和掌柜都叫到前院来,“你们给杨捕头说清楚,究竟午时到未时有没有看到流亭园有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子跑出来。”
“什么都别漏,哪怕看到过苍蝇也说出来。一个一个说,掌柜的你先来。”刘威在一旁喊着。
掌柜回到:“午时那会正是客人最多的时候,我在铺子里面忙着给客人拿衣服,量尺寸,根本没注意啊。哎,小豆子,你负责在门口送客人,若是门口有什么事情,你该看到呀?”
一旁的小豆子一脸委屈道:“午时到未时,我是一直在门口,可我真没看到有女孩子跑过来,我是万万不敢瞒各位差爷的。我瞒这事干嘛呀。我家铺子常有年轻女子过来买衣裳,若是真有跑来,我是肯定上前招呼一番的。”
杨捕快想了想问道:“也不一定单个的女孩,有没有几个人带一个女孩,或者一个人带一个女孩的?”
小豆子这才想起来说道:“若是有人带女孩路过的,我倒是看到一个。午时刚过一刻的时候,我瞥见有个妇人带着个女孩子在巷子口。那妇人后来进来买了一身藕荷色的衣裙,掌柜的,你还记得?那女孩就在转角那里等着,然后就一起走了。”
刘威气道:“下午我问你的时候怎么不早说?”
小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