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影由衷地笑起来,“哎呀,你们的好意我都知道。到时候看吧,若是杨冶真的也想留京,我们再想办法。那时候肯定要麻烦你们帮忙了。”
云攀把他面前剩下的饼子推过去,“你多吃些。这个头得长长,明年出嫁的时候好歹也有些样子。”
小易和安影对视一眼,飞快地各抓了一个。
教坊司。
教坊司丞袁翼早早候着了,见着安影和云攀,赶紧上来说道:“哎,两位大人,可算来了。这案子到底破没破啊?教坊司的贵客都来问什么时候再开张....”
“先带我去那间屋子看看。”安影回道,“上官茹和一干伺候的小厮都还在教坊司里关着?没逃跑的吧?”
袁翼回道:“在呢,在呢,一个没少,您放心。”
二楼一排三间屋子,濮阳升死的那间屋子在二楼的最东边。
小易边走边说道:“你看,二楼的三间屋子前面站了一个小厮和一个丫鬟,都是门口伺候,帮忙门口递送东西什么。整个案发期间两个人都说什么也没看到。”
打开门进去,“这屋子也没有暗门通道,就是普通的客房。”
云攀捂着鼻子说道,“你们进去,我在外面等着。”
房间里头的味道极不好闻,粪便的臭味和浓重的血腥味混合在一起,让人忍不住作呕,安影掏出纱巾捂住了口鼻。
房间朝南的一侧是窗户,东边和西边都放了屏风,东边的屏风后头有一架床榻,屏风前面有案几。
小易指着东边的屏风说道,“从屏风血迹上来看,濮阳升是坐在几案前被人杀害。”
“两边的屏风倒是可以躲人,外头瞧不见。可是也没道理,濮阳升和上官茹在屋里头待了起码半个时辰了,有什么动静应该也能发现。除非上官茹和凶手是一伙的。”
安影绕到屏风后侧的床榻附近,发现床底的地上有些污渍,她蹲下去细看,“你看,这里有一些粪便污水的痕迹。这里离几案那里有些距离,溅是溅不到的。”
安影用手比划道:“小易,你看从污迹的痕迹来看,这里应该放过一个桶。”
小易点点头,“这么说的话,就是有人提前放了粪桶。那按理服侍的人应该能闻到一些味道?”
“得问问打扫房间的人,还有上官茹。如果密封得好,估计只有少许的味道。这些污渍就有可能是杀人以后,凶手搬动的时候不小心洒落。”
安影走到门口喊道:“云评事,辛苦你进来一下。来,用纱巾把口鼻捂住。”
云攀皱着眉头,接过纱巾道:边走边说道:“有什么事非要我进去?”
安影指了指几案和屏风,“你看,屏风的血迹比较高,说明濮阳升是站着的状态下被杀的。”
“云评事你和濮阳升的身高差不多,你站这里。”
“小易,你演那个凶手。”
小易比划了一下,发现了问题,“看来这个凶手个子挺高。你看,云评事身高和濮阳升一样都是五尺六寸,我个头矮一些,从背后割喉很费力。而且濮阳升体格健壮,要从背后控制住他可得不少力气。”
云攀回过身指着后头屏风的一处血迹说道:“你看这道血迹这里断开,显然被什么东西阻挡。但这个位置又不像身体能遮挡的位置,说高不高,说低不低的。这就很奇怪了?”
云攀叫了门口候着的袁翼,“你这里原来有放什么东西吗?”
袁翼张了一眼道:“没有,这里一直都是空着的。”
安影转了一圈,“把当时在场的人都叫来,我们一个个问下话。”
趁着袁翼走开,云攀低声道:“上官茹是不是得带走了?”
安影点点头,小易有些为难道:“那日我就想着把她带回去。你知道,她可是当红的女妓......”
“行吧,我来。你把人手安排好。”云攀拍拍小易肩膀道。
最先问的是门口的伺候小厮。
“王四,说说那日的情况。”
王四愁眉道:“大人,我都翻来覆去说了多少次了。前天夜里戌时,濮阳大人和往常一样来这里喝酒。”
“濮阳升每次来都是在这个房间喝酒?从没变过?”
一旁的袁翼点头道:“确实是,濮阳大人习惯了这个屋子,每次来都是这间。”
安影正打算记下,云攀拿起笔,“你问吧,我来帮你记。”
“这间屋子是什么时候打扫的?谁打扫的。”
王四道:“前面一个客人走了以后,我和刘二打扫的屋子。”
“前一个客人是谁?什么时候走的?打扫房间的时候你们可有发现什么东西?”
王四看看袁翼道:“前一个客人是个绸缎商人,他待到酉时过半才走。当时也是小的催促他,后头濮阳大人就要来了。”
云攀皱眉道:“袁翼,你们这接待濮阳升前面这么短的时间还接待了其他人?这不该啊。”
袁翼赶紧回答道:“云大人,这个客人下午就来了,那时候天色还早,教坊司还没什么人,他又出了五两银子......”
“他自己挑的这间屋子?还是你们带着去的?”
王四赶紧道:“客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