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黄哲坐下问道:“小易,刘鼎那里你有什么消息。”
小易赶紧说道:“之前我猜刘鼎可能养了外室,大概住在进香河附近的宅子里。兵马司的兄弟不是给我画了张图吗,差不多这几年住在附近的宅子的人他们都熟悉。”
“我对比了刘鼎做生意往来的人,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地方。”
小易在图上一圈说道:“这个宅子的主人叫王桂玉。”
“是不是桂玉绣坊?”安影突然想到了范献龙说的话便问道。
“对对。范家成衣铺的掌柜是个老江湖,他知道所有刘鼎供货的铺子。这下省了我好多事情。”
“刘鼎除了范家成衣铺,还给桂玉绣坊、千重绣坊、绣罗庄这三家供货。我之前就觉得奇怪,这个刘鼎其他地方都没少挣钱。但桂玉绣坊这里,我查了她们绣坊的账册,能看到刘鼎的供货,但看不到绣坊的支出。我问了她们铺子的掌柜,她也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又说时间太久,可能漏记了。”
“所以我又让府衙的兄弟帮我查了一下,王桂玉这栋宅子的地契居然登记在刘鼎名下。”
云攀笼着手走过来,“如此说来,刘鼎养的外室就是这个王桂玉?”
郭熙道:“得走一趟看看。周边的人家也得问问,毕竟七年了。”
进香河靠近金名山附近有一大片宅子。
安影边走边问小易道:“这里的宅子大概要多少钱?”
“这里价格算是中等吧,两进的宅子大概五十到六十两。三进的就贵许多,百两左右总是要的。”小易说道:“这块地界住的人家都还殷实。”
刘志也说道:“这里都是中等人家,治安还不错,我任上都没出过什么大事。”
里正老早在坊口等着,见着他们就絮絮叨叨说起来:“几位大人,这里走。你们这是查什么呢?”
“王桂玉是什么时候搬来的?”
里正马上答道:“她呀,住的可久了,十来年了吧。哎,买宅子可是要去官府登记,牙人做保。京城府衙就能查着。”
“哎,王桂玉可是惹上什么官司了?她可是好人,就是命苦。”
安影赶紧拦着他,“您先说说,再带我们去找她。您都做了十多年的里正了,大小事情都清楚,先问您准没错。”
里正来了兴致,又想着都是官府的人,更是摸着自己的手边回忆说道:“王桂玉是我们坊里郭老二家的远房亲戚,外地过来投奔的。郭老二媳妇是她小姨来着。来的时候才七八岁吧。”
“郭老二一家对她也不怎么好,小小年纪大冬天在河边洗衣服。哎,我们外人也不好说什么。再大一些,有人过来给她说亲事。你说,这姑娘没有嫁妆,娘家又没有助力,她自己长得普通,一来二去就耽搁了。”
安影奇怪道:“那她还和郭家住在一起吗?”
里正一拍手,“郭家人早死了。强盗入室,抢了值钱的东西,把一家人都杀了。王桂玉恰好当时在外头送货逃过一劫。”
小易和安影不由看向刘志,说好的没出过什么大事呢?
刘志面不改色道:“咳,那不在我任上。里正,这事儿有年头了吧?”
里正痛心拍着手道:“可不是么。起码十一二年了。我记得事情发生的时候,王桂玉大概十三岁。我还把她做为无户孤女报给了官衙,帮她领了半贯钱,她好歹用这钱过了几个月。”
安影问道:“那王桂玉现在还一个人住在这里?郭家的房子?”
里正侧过脸,“郭家的亲戚那么多,怎么会让她一个孤女拿了房产?郭老二一死,王桂玉被赶走了。她那时应该是借住在河坊街的绣坊里。哦,忘记说了,她一来京城就被送去了河坊街的绣坊做活,挣的钱都交给了郭老二。哎,可怜,一个铜子儿都没留下就被赶走了。”
“那现在王桂玉住的宅子怎么地契是刘鼎?她向这个刘鼎赁的?”
里正一脸诧异,“宅子不是王桂玉的?她赁的?哎,这我还真不知道。地契都是在官府交割。不过我们这块宅子大大小小四十来栋,我都清楚。你说王桂玉住的宅子是刘鼎的?这么多年我没听说过这人,也没见有人上门来收租子。”
“那宅子里只有王桂玉吗?可还有住其他人?”
里正说道:“就她一人,还雇了一个老婆子做饭洗衣洒扫。”
“那你有没有见过有男人出入她家?”安影问道。
里正听了这话,转脸严肃道:“这可没有。她一个孤身女子,平日若有闲汉欺负她,我们都是会出手帮忙的。她早出晚归,一日都在绣坊,夜里回来歇息,没什么陌生男子出入过这里。”
安影笑笑,“这么说,曾经有闲汉欺负过她?”
里正一时愣住,转而又讪讪笑了,“这位小大人,瞧您这话说的。你看她一个女子,难免有些人有些想法。我们这片街坊出的都是读书人,风气好得很。就是外头人么,总会混进来一些。”
里正左右看看没人,才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和你说,早些年有个男人经常来找她。我还以为这王桂玉可是要嫁人了,可是后头这人就不来了。”
“为什么你会觉得她要嫁人了?她说了那是她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