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旧案(二十)(1 / 2)

安影下值正准备走,苏黄哲叫住她道:“安司直,今日可有空?”

安影有些奇怪,苏黄哲很少叫人加班,他是个管理大师,只看结果不求过程。

安影老实说道:“我没事。苏大人有事安排?”

苏黄哲笑着说道,“今日得空,我和你走走。”

安影狐疑地看看他,说道:“这样不合适吧。被人瞧见,会说闲话的。”

“放心,你和我走一起,不会有人说闲话。”苏黄哲含着笑,摆了摆手。

安影很纳闷,小步跟在他后头,“为何呢?”

苏黄哲不回答,背着手走在前头,“刚刚在朱仵作那里,你似乎对他验毒的本事不大信服?能说说你的想法吗?”

安影没料到苏黄哲居然能精准捕捉到自己内心的想法。她对苏黄哲的观察力不得不佩服,但这事情无法说,难道要讲一遍高中生物吗?说实话,自己都忘得差不多了,这事情解释不清楚。

她斟酌了一下,“苏大人,不是我不信服朱仵作。只是我们觉得验尸这个事情,本身有很多需要发展的空间。”

“发展的空间?”苏黄哲觉得这个词很值得细究,“你最近读的什么书?有这词?”

安影有些头大,硬着解释道:“我自己想的。比如说,上次茶饼案里提到的满寅这种毒。毒死了以后,骨头上会有痕迹吗?蒸了,煮了,烤了,能看出什么吗?”

苏黄哲顿时懂了,“你的意思,就是有些毒不作用在尸骨上?”

“对。你总结的真好。我就是这个意思。”安影急急说道:“我觉得现在以尸骨推死因,除非像朱仵作说的捅、勒、砸这些明显外伤的,其他都不好确定。”

苏黄哲点点头,不由放慢了脚步,“你第一次看到尸骨?我看你脸色不好,又站在最外面。上次看程大人遗体的时候,你好似还可以。”

“哎,我不也才进刑部么。平日怎么会见到人骨头。我刚刚真想吐,真的硬憋住。”安影几步追上了苏黄哲,站在他边上说着,“苏大人真是心细如发,这都能发现。”拍马屁这种事情,一定要巧妙无痕。刻意了,就落了下乘。

苏黄哲笑笑,往前走去。

安影才到家,正喊着“安彤,安岚。”就看见安彤疯狂地朝自己使眼色。

安影不明所以,沿着安彤的视线,她看到了坐在堂屋里一脸严肃的老爹。

“爹,”安影笑着喊道,“你这是怎么了?今日怎么这么早回家里?茶铺有人看么?”

安汀桂低声说道:“铺子有人看着。小影,你有没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

安影看她的爹的脸色不好,又回头看看安彤在挤眉弄眼,可实在不明白他意思。

她小心看着她爹的脸色说道:“没啊,爹,你有啥事直说。我就和平常一样呢。”

安汀桂一拍桌子,看着安影说道:“你还不老实说清楚?”

安影吓了一跳,她从没见过安汀桂发这么发大火,而且这火明显是冲着自己。她赶紧拉着老爹的手说道:“爹,你怎么了。有什么事让你发这么大的火,你倒是和我说。”

安汀桂看着软声劝慰地安影,火气上不来,他指着安影的脑袋,“你这丫头,哎,这让我怎么说。”

安彤在一旁看不下去,跳出来出来说道,“有人看到你常和杨大哥,在茶铺说闲话呢。”

安影抿了抿嘴,“爹,你不喜欢杨大哥么?他家虽然穷......”

安汀桂一拍桌子,“这不是他家穷不穷的问题。这是礼数问题。你们自己看对眼了,就一起进进出出,像什样子?”

安影不吭声。老爹说的没问题,自己大意了。

“爹,我错了。我们要走什么流程?我不懂。”

安汀桂被安影的一句“我不懂”伤透了心。他聪明能干的长女,因为没了母亲,连这种大事都不懂,自己作为父亲,有些事情又不好讲。心里有股火,不知道朝哪里发,自己的女儿当然舍不得,那就是那个骗自家女儿的臭小子。我女儿没了娘,有些事不懂,你个读书人还不懂吗?

安汀桂越想越气,站起来说着:“走,走,我们现在去杨家。”

安影赶紧拉住老爹,又朝安彤使眼色,这时候安岚下学回来,看着这场景不对,喊道:“姐,姐,这是怎么了?”

“快,赶紧拦住爹,他要去杨家。”

安岚得了姐姐的口令,一下按住老爹的脚来,愣是把安汀桂绊了大马趴,安彤气得指着安岚说着:“小妹,你按爹的脚做什么?”

安岚疑惑地说:“你们不是要拦住爹吗?爹走不是要靠脚吗,所以我按脚有问题?”

安彤看了一眼安岚,觉得她是个白痴。安影扶起爹来,笑着说:“也算是个办法,你就别说小岚了。爹,你这会去杨家不是添乱么?”

“这叫添乱?这难道不该上门讨说法么?”

安影把老爹按回榻上,“这事就不适宜大张旗鼓地讨说法,到时候我更被人指点说闲话了。我给杨大哥一个口信,让他们家上门如何?还有些事情,我去请沈夫人出面。”

安汀桂左想右想,觉得好似也没其他法子,就气呼呼地说道:“行,我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