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影定了定心神,似乎下定了决心,她也握住了杨冶的手。
“既然这样,我们就把它做实了,你也不用交罚金了。咱们俩都穷,该省省。”
杨冶惊喜地看着她,忍不住翘起了嘴角。
他声音颤抖,但还是慢慢问道:“你真的确定吗?”
安影点点头,“确定。”
外头的人们传来一阵阵欢呼,花船缓缓通过金水河,两人悄悄地握紧了手。
第二日,刑部。
云攀难得早到,在大门口来回踱步。
苏黄哲进门说道:“你这是做什么?大清早的跑来刑部锻炼么?”
“你难道不想知道昨晚他俩的事情?”云攀挥挥手,“你就一点都不好奇?”
苏黄哲笑着说道:“安司直每日都是卯时刚过便来上值。以她的性格,天大的事情,都不会被影响。你看着吧,再过一刻钟她就来了。”
果然,两人正说着,安影出现在前面拐角处。
云攀从上到下打量她,一脸坏笑。安影知道他们在议论什么,昂首挺胸地走进了刑部大门,留下一句话,“别看了,杨冶以后是我的人了,散了吧。”
云攀张大了嘴,半天没说话,心道什么,什么,杨冶是你的人?你个小小司直,说的什么话。
苏黄哲笑得直摇头,哪来的丫头,奇奇怪怪的,好玩得很。
一上午安影都安安静静地看着案卷和口供,云攀几次想和她搭话,都被她用眼神制止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云攀摇到她面前,“走,今天跟我一起吃饭。羊肉面,羊肉我家送来的。”
安影本想拒绝,一听到这个,立刻说道:“行,走。”
曹娘子老早候着了,看安影也和云攀坐下,又进厨房端了一碗出来。
云攀挑起一筷子羊肉慢悠悠地吃着, “这羊肉不错,火候刚好。”
安影边吃边点头,“真不错,肉好,曹娘子的手艺也好。”
云攀只吃了半碗,便推开不吃了,终于说出了憋了半日的话:“哎,昨晚你们成了?”
安影比了个ok的手势,云攀没明白,一个圈,三个手指什么意思?
安影反应过来,打了饱嗝,“成了。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杨冶对我有意思?”
云攀往后仰了仰,“你这丫头怎么都不害臊?咳,真没意思。”
“哦,那小子没事在我们附近转悠,绝对有问题。你没来以前,他躲得老远,就怕抓他干活。呵,现在可不是落我手里了。”
安影若有所思。
这时候苏黄哲也走进来,看了看他们两人面前的羊肉面,朝里头的曹娘子点点头,没一会曹娘子也端了一碗出来。
云攀有些嫌弃地说道:“你好歹也四品的官儿,还蹭我的吃食。要点脸面吧。你看看陈东,听说他都把你门踢散了?”
听到陈东,安影一阵后怕,不由咽了口水。
苏黄哲大咧咧地拿起筷子吃着羊肉面,“哎,京城那么多四品的官,有几个能吃上云家的羊肉。”
他又看了一眼低头吃面的安影,“陈东这人向来用脚不用手。修门的钱都从他月俸里扣。”
“再说了,陈东再厉害不也吃不上你们云家的羊肉么。”
云攀这下被捋顺了毛,“我就看不惯那小子。天天挂这个脸,见着谁都拽得不行。拖着延庆表姐不成亲,你说他是不是有病?有病早点去治,在这耽误人。”说到这个,云攀又想起苏黄哲的事情来,“哎,我说你啊,你和严颜的事情是不是有耽搁了。我说......”
苏黄哲慢吞吞地吃完了一整碗面,看着对面把脸埋到碗里,一副我什么也不知道样子的安影,笑着道:“你们一早把案卷和口供都看得差不多了,等下一起谈一谈案情。”
没一会几人就在甲组的办公房里碰头。云攀先说道:“我把范希生被绑架的过程说一下。九月初一下午未时,范希生所读的陈氏书院下课。范希生在书院门口等家里人来接。大约等了一刻钟,范希生就自己走了。这一点书院两个老师,一个杂役,还有两个孩子可作证,应该没什么问题。”
云攀拿出一张大纸,原来他画了一张路线图。安影一笑,看来学得很快么。
云攀看着安影一笑,也得意地挑挑眉,继续说道:“从陈氏书院到范家差不多五里,大人走一走也不过两刻钟。当年的范希生八岁,一个八岁的男童差不多走上三刻钟便能到家。”
苏黄哲点点头,笑着想到云攀在刑部混了多时,没料到居然被安影调教出点东西来。
“从陈氏书院到范家的路上有主路一条,辅路四五条,从沿街铺子经营户的口供来看,他从陈氏书院正门的孝丰路从西往东走,在第三个路口胭脂铺这里拐进了舞阳路,从南向北走,后面就没有人看到他。说明范希生就在这条舞阳街上被人绑走。”
郭熙听后说道:“嗯,理得非常清晰,不过当初我们在舞阳街上来回搜了三遍,什么都没有查到。”
云攀得意说道:“所以这里就有一个疑点。”
郭熙诧异道:“什么疑点?”
“舞阳街算得上城西繁华的街道,两边商铺茶肆酒楼林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