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老人家敬完茶之后,盛西江弯腰将周瑟瑟横抱起来。

周瑟瑟轻呼一声,然后便一直在笑,眉眼弯弯,笑靥如花,就像是五月的桃花一样,芬芳灿烂。

在一群大小伙子的吆喝下,盛西江成功的抱得美人上了车。

而屋里,大家伙忙手忙脚的赶紧收拾,毕竟等一会儿车子转回来,这里就是下一个场地了。

章姨把床铺好。

何大花赶紧把儿子推进去,把鞋子一脱,直接把儿子扔到了床上。

春生在床上滚来滚去,嘴里大声喊着,“走进新房,喜洋洋新人托我来滚床,滚床滚床,儿孙满堂,先生贵子,再生姑娘,这张床买的好,夫妻恩爱过到老,这张床买的快,堆满金山堆银山,这张床买的长,明年生个状元郎,我把枕头抖一抖,荣华富贵样样有……”

冯英英乐不可支,笑倒在魏风怀里,“这小胖墩挺行啊!”

本来滚床童子有好几个人选,但是宋清明和江东脸皮薄,喊不出来,哼哼唧唧的声音让人直听不到,所以最后这个重任就落在了春生的头上。

盛莹莹和高阳带着一群人在院子里布置台子,因为提前早就演练过,所以做起来得心应手,动作很快。

“莹莹,你爹娘咋还没到?”

“啊?还没来吗?我去看看!”

盛莹莹赶紧跑出去,还没出军区,就看到了盛家人。

小姑娘总算是松了口气,“你们可来了,快走吧,等下婚车绕回来就该举行婚礼了。”

大花耷拉着脑袋,不开心。

盛莹莹走过去,把大花牵在手里,在前面带路。

趁机小声问大花,“大花怎么了?今天三叔三婶结婚,大花怎么不高兴?”

大花摇了摇头,慢慢的说道,“我没有不高兴,只是昨天晚上睡觉之前我爹和我娘说今天一大早来送嫁,我今天起得很早,要跟着我娘过来,结果奶奶和二婶不让,我就没能看见三婶出嫁,姑姑,三婶今天是不是特别好看?”

盛莹莹心里五味杂陈。

但是在小朋友面前还是强颜欢笑的说,“当然啦,没有送嫁也没关系,等一会儿三叔三婶还要回来拜堂,到时候,你就能看见三婶了。”

大花嗯了一声,“那等姑姑出嫁的时候,我可以来送姑姑吗?”

盛莹莹嗯了一声,“当然可以,今天谁给你扎的头发?很漂亮。”

……

婚车围绕镇子上绕。

就在路过一个小巷子的时候,巷子口站着一对夫妻。

男人有些瘸腿,眼看着婚车已经过去了,男人还一瘸一拐的追了两步,伸长脖子往那瞧着。

女人叹了口气,“婚车都已经过去了,快回来吧。”

温老大只好又一瘸一拐的顺回来,“周瑟瑟结婚了,要不是今天刚好撞见,恐怕我一直都不会知道。”

女人挽着温老大的胳膊,“日子总是要向前看的,以前的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做的好的也变好了,做的坏的也无法弥补了,既然这辈子没有成为一家人的缘分,那就各过各的,互不打扰吧。”

温老大点点头,“回去吧。”

他牵着女人一瘸一拐的往巷子里面走。

每走一步,过往的一切,就像走马观花一样在脑海中闪过。

其实……

他原本也是可以有周瑟瑟这样一个能干又漂亮的妹妹的,还记得周瑟瑟刚刚到温家的时候,瘦瘦小小的一个人,当时是冬天,手背上五个关节处都冻出了水泡,水泡破了,往外流着脓。

她在大冬天穿着单薄的衣服,鞋子也露出了脚趾,大拇脚趾冻得发白发青。

可怜巴巴的样子。

看起来怪让人心疼的。

她就站在那里,一直低着头,听到他下楼的声音,她忽然抬头,就看到了自己,然后腼腆的朝着自己笑。

当时温老大心里怪怪的,这个又脏又弱的小姑娘,竟然才是他的亲生妹妹。

家里多了个妹妹,温老大也没有放在心上。

一直等到后面这个所谓的亲生妹妹在外面惹了一件又一件的让人丢脸的事情,他们温家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笑话,温老大才开始恨起这个妹妹来。

再加上这个妹妹对于温暖的示好总是给脸不要脸,惹的温暖成天抹眼泪,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妹妹,和一个从没见过的妹妹相比,孰轻孰重,自然不言而喻。

温老大甚至清清楚楚的记得有一次自己的生日,为了防止他又在宴会上丢脸,所以全家人把她锁在房间里,等到生日宴会结束,家里人也没有想起她的。

等到家里保姆发现家里少了一个人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他们才忽然想起被锁在房间里的周瑟瑟。

让保姆去开了门。/

周瑟瑟已经饿昏了。

保姆给她灌了一杯牛奶,她睁开眼睛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小心翼翼又讨好的朝着自己笑了笑,然后伸出了一只紧握的手。

那张伤痕遍布的小手手心中,有一只用木头雕的小狗。

温老大是属狗的。

可他没有去接那一只小狗。

因为和那些名贵的礼物比起来,这只小狗显得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