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从地上爬起来。
周围的人赶紧给他让座。
一屁股坐在座椅上,刚刚几十分钟的剧烈抽搐,让他精疲力尽,面色发白的冲着周瑟瑟笑了笑,“多亏有你,你是医生还是护士?是哪个医院的?等过完年我探完亲,就去医院给你送一面锦旗。”
周瑟瑟谦虚的呵呵一笑,“我不是护士,也不是医生,就是刚好跟着家里老人学了几招医术,能用上是它的福气,你听我一句话,以后千万要戒酒。”
年轻男人立刻点头,“我记住了。”
周瑟瑟弯腰拍了拍刚刚跪在地上沾染在膝盖上的灰,“既然你没事了,那我们回我们自己的车厢了。”
盛西江和周瑟瑟并肩离开。
背着医护箱的小护士姑娘却追了上去,“等等。”/
周瑟瑟好奇的扭过头,就看到那姑娘对着盛西江一脸花痴,声音也一改刚刚的霸道,“同志,不知道你是哪个军区的?我有个表哥也是当兵的,也许你们就认识了。”
周瑟瑟似笑非笑的回过身去,继续往前走。
心里却单独给盛西江记了一个小本本。
这个男人。
在外面都招蜂引蝶的!
盛西江一看自己媳妇儿都走远了,敷衍的说道,“是吗?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护士姑娘却依依不饶的追了上去,“遇到就是缘分,你是回家探亲的?我也是要回老家过年的,我叫李春香,春是春天的春,香是花香的香,我现在在县医院做护士,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盛西江冷冷的留下了一句,“盛西江。”
说完更加快了脚步。
周瑟瑟回到车厢,老太太急忙问道,“怎么样了?”
周瑟瑟一屁股坐下,喝了口水说,“是羊癫疯忽然犯了,现在已经好了。”
盛莹莹往回看了看,“嫂子,我哥和你一起去的,怎么没和你一起回?”
说曹操曹操到。
车厢门口,盛西江从另一节车厢里踏进来,可没想到他身后却紧随着一个年轻的姑娘。
盛莹莹的脸色骤然一变,语气不开心的说道,“我哥认识那个姑娘吗?”
周瑟瑟似笑非笑的说,“以前不认识,今天不就认识了?有缘千里来相会嘛。”
盛莹莹:“……”
“同志,你还没告诉我你在哪个军区?”
“军事机密,无可奉告。”
“那你总能告诉我你老家在哪儿吧?”
“没必要。”
“同志,你们这些人民子弟兵都这么冷漠的吗?”
“你遇到危险的时候,我可以拼了命去救,可平日生活中,你也没有必要强求我卖笑,这位同志,请回去你自己的车厢,不要给列车员造成不必要的工作麻烦。”
“我……”
那姑娘嗔怪的瞪了盛西江一眼,背着自己的医药箱扭身走了。
盛西江走过来。
媳妇儿不理他,妹妹不理他,两个孩子也不理他。
盛西江一脸无辜。
陈列从座位上起身,“去放放风?”
两个男人去了车厢交界处。
——
一路的颠簸。
终于在四十八个小时的火车车程中,来到了目的地。
一下车。
差点把点点给冻哭了,小家伙双手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胳膊,瑟瑟发抖,一阵风吹来,脸上的肉肉都在哆嗦,“爷爷奶奶的家里怎么这么冷哇?”
盛莹莹把自己脖子里的大围巾拿下来,将点点的小脑袋和脖子牢牢围住,“乖乖,忍一会儿,到了奶奶家,大炕烧了,就可暖和了,你在上面光着屁股都行。”
眼看盛莹莹脖子里没有了保护,陈列立刻脱下自己的风衣,搭在了盛莹莹的肩头上。
盛莹莹急忙推辞,“我不冷,你赶紧穿上,你穿的那么薄,再把风衣给了我,一定要生病了。”
陈列用力的揪了揪衣领,“我不冷,我身子扛冻。”
盛莹莹自然是不愿意。
两个人你来我往。
周瑟瑟实在看不下去了,干脆直接打开自己的其中一个行李包,从行李包里扯出一件大围巾,随手丢给了盛莹莹。
出去火车站。
盛莹莹站在一块石墩上,扶着陈列,四处远眺,“爹娘他们知道我们今年回来过年,怎么也没让大哥和二哥来接一下咱们啊?”
周瑟瑟往手上哈了哈气,“看看附近有没有拉人的,赁上几辆车回去吧,要把孩子冻坏了。”
盛西江和陈列几乎包了所有的行李,两人的背上都背着一个硕大的包,怀里还揣着一个,两只手更是大包小包占满。
两人这会儿又赶着过去和拉车的谈论价格。
最后赁了一辆木板车。
别看只是一辆木板车,但是在这样的小镇上已经算是小豪车了。
把孩子抱在上面,男人又各自扶着自己的女人上了车,最后陈列扶着老太太上去,他俩就腿儿走了,否则车就要严重超重了。
一路上,只看到皑皑白雪覆盖的麦田。
星星被裹得严严实实,露出了两只眼睛和鼻子,他眼巴巴的看着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