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瑟瑟坐在医院的走廊里,老王大哥在旁边陪着,“要不你先回去吧,你家里孩子还在等着你,我一个人在这就成?”
周瑟瑟收住脑海中的胡思乱想,摇摇头,语气坚定且不容置疑的说道,“没关系,我留下来也放心些。”
老王大哥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王大嫂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我听说你们工地出事了,你没事吧?”
她双手抱着老王大哥的脸上下左右的看了看,发现没有一点伤之后才松了一口气,“可把我给吓死了,这到底是咋回事呀?你们刚刚开工就爆炸了,一点都不吉利。”
老王大哥余光扫了周瑟瑟一眼,然后重重的拉了一把自家媳妇儿。
王大嫂似乎这才看到周瑟瑟,“妹子,我……我这张嘴说话忒快,你别放在心上,我就是不放心,爆炸听起来也太吓人了吧……”
周瑟瑟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很快。
医生从急救室里出来,“放心吧,都没事儿,不过有两名工人骨折了,又是腿上骨折,伤筋动骨一百天,得好好的歇一段时间了,另外几个工人都是皮外伤,两天之后过来医院换一次药就好的差不多了。”
周瑟瑟终于彻底的松了一口气。书楼吧
等工人们陆陆续续的出来,周瑟瑟站在他们面前鞠了个躬。
“妹子,你别这样。”
“就是呀,这种事情谁都说不好,又不是妹子的错。”
“我们都没事,妹子,你别放在心上,等我们伤好了之后,我们继续去给妹子盖房子。”
周瑟瑟深吸一口气,“几位大哥,你们的医药费我全包了,包括你们的误工损失费,我不会赖账的。”
几人一番推辞,周瑟瑟态度很强硬,几人才红着脸接受了,私下里还在夸赞周瑟瑟处事得当,为人好。
周瑟瑟走出医院大门。
就看见脚边落下了圆圆的一束手电筒的灯光。
周瑟瑟踩脚踩上去,那灯光又往前了几分,周瑟瑟再次踩上去,同时抬起头看见站在自己距离大概三米远处的男人。
他换下了那身笔挺的绿色军装,白衬衫加黑色裤子,脚上踩着的还是那双她从四九城买的鞋子,整个人好像变成了大学生一样,比往常多了几分稚嫩,更显得年轻。
周瑟瑟揉了揉鼻子,盛西江朝他走过来。
周瑟瑟一头栽进盛西江的怀里,声音有些委屈,“这次的事情都是我不好,如果我当时没有把温知仁赶走,工人们就会避免这次的飞来横祸,盛西江,是我太刚愎自用了。”
盛西江一只手关闭了手电筒,另一只手紧紧的抱着周瑟瑟。
低沉的声音在周瑟瑟的耳边响起,安全感十足,“没有人能够预料狗什么时候会咬人,这件事情不是你的错。”
夫妻两人在月光下静静的抱了一会儿,月光如水,莹润而又白皙。
盛西江松开周瑟瑟,在她的面前蹲下来,“上来,我背你回家。”
周瑟瑟破涕为笑,趴在了他的肩膀上,“晚上警察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说了陈婉茹,现在陈婉茹应该被带到警察局审讯了,我至今都不明白,为什么温暖那么恨我。”
从一开始。
原主和温暖刚见面的时候,温暖对原主就是满满的恶意。
哪怕原主顶替了温暖,跟着温家人一起被下放到乡下,受了无数的罪,温暖来到这里的第一件事,还是肆无忌惮的陷害她。
盛西江轻轻往上颠了颠,“我们永远都不要揣测恶人,人性的恶劣是没有下限的,既然温暖联系到了陈婉茹,通过陈婉茹这一条线,一定能够抓到温暖,别担心,恶有恶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周瑟瑟双手抱着盛西江的脖子,在盛西江稳当有力的肩颈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警察已经调查过,那枚小炸弹没有可以炸死人的威力,所以说温暖只是为了给自己一个教训,更或者说,温暖只是为了给自己添堵。
可温暖为什么会冒着暴露的风险来做这么一件事情?
宿舍刚刚施工,温暖的消息为什么那么及时?
莫非……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温暖依旧待在这里?
可是也讲不通。
她明明拥有可以出国的能力,至于为了报复自己,为了吓唬自己,甘愿委身在一个小山庄里,就像一只过街老鼠,连光都见不得?
周瑟瑟越想越觉得事情蹊跷古怪。
“你在想温暖吗?”
“你怎么知道?”
“你在想她藏在哪里?”
“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当初温暖能逃脱,有人相助,说明她还有利用价值,可我并不认为指示陈婉茹炸了工地,就是温暖对于对方而言的价值。”
“你的意思是说这件事情温暖偷偷为之?”
“大概是嫉妒作祟。”
“……”
一夜无眠。
第二天,周瑟瑟起床,就听见一老一少在院子里的交谈。
“奶奶,你不能把两只老虎分开,这样我的小孩就没办法把你的老虎堵住啦,我就永远都赢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