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上一世的薛持,肯定不会那么容易心软的。但是他看了看面前的人,就想到他和对方都是炮灰。小说里他会为了姐姐被抓起来,董潇凌也会为了保护他的妹妹,失手把他的亲生父亲给打死了。因为董潇凌没有读过书,不知道什么是正当防卫,加上对于杀了人的恐怖感觉,最后把他活生生逼上了死路。
大家都是炮灰,又都是为了保护亲人,就有一种同命相连的感觉。薛持看着董潇凌可怜巴巴的样子,就难得心软的帮对方把手臂接上了。
然而上一刻还可怜巴巴一口一个哥的人,在薛持帮他把手臂给接上去的那一刻,翻脸如同翻书一样一边狂奔而去,一边恶狠狠的对薛持破口大骂道:“薛持,你个蠢货,你给爷爷等着,今天的仇爷爷一定会找你还回来的。”
看着跟个兔子一样一溜烟不见了的人,薛持也没有幼稚的追上去要打他一顿。而是微微的摇了摇头,小声骂了一句兔崽子,随即他就在原地再次躺下来了。
这会儿的薛持状态并不好,有点发烧了。不知道是因为吃了清灵果的原因,还是因为这具身体太虚弱导致的。他刚刚跟董潇凌说话的时候,身体就觉得有点不舒服了,这会儿就只想躺下来休息一下。
于是薛持躺下来休息了一会儿,薛久这才拿着火柴慢悠悠赶来了 。本来他们家到山脚下一来一回只要半个多小时,但是薛久回去的时候刚好与她小姑姑遇见了,然后就被小姑姑拉着絮絮叨叨说了好久,这才一下子耽搁到了现在才赶过来。
之后姐弟两个人一起生了火,就把两个鸭蛋简单的烤熟了。没有经过任何特殊的料理,只是简单的慢慢烤熟的鸭蛋,没想到味道吃起来还挺不错的。薛持觉得应该不是他的嘴巴不挑了,而是这具身体根本没有吃过好东西,所以就是个烤鸭蛋他都觉得很美味。
天快黑了的时候,姐弟两个才带着捡的柴火,挖的野菜回去了。晚上的晚饭更加的简单,只有一大锅野菜糊糊。这种野菜糊糊味道并不好,有点苦味,加上不舍得放调味料,味道莫名的有点恶心的感觉。
薛持空间里有吃的,所以就没有吃太多。爷爷奶奶见状也没有多想什么,只以为他这是吃药吃得没胃口。等到晚上快要休息的时候,奶奶给薛持做了个糖水荷包蛋。本来薛持想要分给薛久吃的,但是由于奶奶就在旁边看着,碗里又只有一颗荷包蛋而已,最后薛持就只能自己吃了。
第二天,奶奶就没有继续待在家里。爷爷跟着村里孩子去割猪草,奶奶就去村书记家糊火柴盒。这两个活计也都是要算工分的,因为轻松,只用上半天,还能算半个成年人的工分,在他们大队算是比较吃香的。爷爷奶奶能够拿到这样的工作,主要都是靠着薛持那个烈士父亲。
薛持这样的家庭在村子里属于根正红苗,普通人找茬都会被大队长数落的人家。而董潇凌那一家就与他们家恰恰相反,他们属于走在路上都会被小孩扔石子的。估计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差距,加上原主与董潇凌的关系不好,所以两人每一次见面都分外眼红。
这一天的下午,薛持和姐姐一起去河边洗衣服。农家的男娃子很少有洗衣服的,所以当薛持和薛久来洗衣服时,周围洗衣服的人都觉得十分稀奇。
有一个光着屁股的男孩跑来笑话他,说他个男子汉跟个小媳妇一样洗衣服,还是他的姐姐在旁边看着他给姐姐洗。这样的事情放在乡下是很丢人的,大家会笑话他以后是一个妻管严,在男人堆里肯定是抬不起头来的。
那光屁股的男孩嘻嘻哈哈笑道:“嘿嘿,小持哥哥是个小媳妇,扎在女人堆里洗女人的衣服。”
薛持闻言完全不在意,而是装出一脸要起身打他的样子,看着那个小屁孩吓得哇哇叫跑了,他就蹲下身来继续默默洗衣服,完全不在意周围投来的奇怪视线。
薛持不在意,薛久却觉得很难为情。毕竟她是个大姑娘了,她之前说好了,回来之后好好照顾弟弟的,如今却反过来要弟弟照顾她。此时见周围有不少人笑话薛持,就忍不住想要把衣服给抢过来。
薛持见状却摇了摇头,然后压低声音说道:“如今才三四月里,河里的水冰凉冰凉的,你之前刚刚来了月经,这两天最好不要沾冷水。”
薛久闻言脸上一阵发热,这个年代的人大多含蓄,月经更是十分羞耻的事。就是一群女孩凑在一起时,也不好意思月经月经的说,都是隐晦的用那个来代替。
但是薛持却跟别人不一样,虽然他也压低声音说的,但是却一点也不避讳。甚至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他的态度还十分的坦荡自然,就好像在说今天吃什么一样。
事实上,月经好像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月经又不代表就是怀孕了和流产,也不知道大家都那么忌讳做什么,好像月经就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因为薛持比较坦然,薛久的那点不自在很快也不见了。她不再争着跟弟弟抢衣服洗,而是一脸好奇的小声问他,“你怎么知道不能沾冷水,看你说的头头是道的样子,好像你对这个很了解一样。”
薛持点了点头,“对啊,你刚来的时候我被吓到了,后来住院的时候特意问过医生,是医院的医生姐姐告诉我的。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