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2 / 3)

虚空,声音轻飘飘的,“四姐姐就只能这样了吗?”

“殿下。”邓盟也不知如何回答他。

鞑靼骑兵强悍,现下景朝初立,四公主的事情只能从长计议。

霍瑾瑜闻言,也不再说话,她继续控诉下去,又何尝不是一种道德绑架,也许在许多人眼里,四公主远嫁鞑靼是一项十分赚钱的买卖,除了委屈了四公主,于国、于民都有好处,至于四公主的委屈,古往今来太多了。

甚至在一些人想法里,若是四公主能撑下去,儿子能成为鞑靼的汗王,那就更赚了。

……

邓盟和霍瑾瑜不知,距离他们五丈远,怪石嶙峋的假山后面,景元帝和崔慧妃静静地站在后面。

周围的宫侍也不敢出声,屏息敛眸,安静地站在角落里,一行人远远望去,仿若化成了人偶。

景元帝面无表情,背着手,平静地望着邓盟、霍瑾瑜远去的背影。

崔慧妃则是已经泪眼婆娑,用帕子堵着口鼻,努力克制自己的哭声。

她没曾想到,居然是七殿下点出了事情的本质。

其实说着别人,她不也是俗人,有时候一个人想起云秀的时候,心中也怨着霍铉。

这些年,她在心里一直提醒自己,当年霍铉只是个孩子,他还小,做出那种事,也是受了身边人的挑拨,若是事情发生在现在,霍铉一定不会如此做。

心里虽然这样想着,可是她却不确定。

不过她能肯定的是,若是换成了毅王、宣王他们,就是才五岁的七殿下,也不会让自己的姐妹远嫁鞑靼的。

“擦擦眼泪吧。”

崔慧妃朦胧的视野中出现一抹明黄的帕子。

“多谢陛下。”崔慧妃接过帕子,轻轻拭了拭眼泪,深吸一口气,忍住抽噎声,“陛下,鞑靼使者送上的冬衣臣妾检查了,是云秀的手艺,而且臣妾在冬衣的夹层中找到一封信。”

崔慧妃从袖兜里掏出一封未拆封、满是折痕的信封。

这些年,她曾经多次派人去草原打听消息,可是都无法靠近四公主。

有时候听到她过得那些日子,她有时想着,云秀若是早逝了,是不是就轻松了。

若是四公主没有托生为皇家公主,甚至她早些将四公主嫁出去,是不是四公主就不用受苦了。

景元帝看着面前女子微颤的素手,最终叹了一口气,接过信件,并没有拆开。

“是朕对不起你们,小七说的没错,云秀远嫁这事,朕也有愧。”景元帝表情复杂,片刻后自嘲一笑,抬头望着天。

他出身贫苦,年轻时为了一口吃的,终日奔波,那时皇帝是从说书先生、从戏文中知道的,皇帝距离普通百姓太远,对于许多底层民来说,平时打交道最多的也就是县官、知府,在他的想象力,皇帝乃天子,天底下的人都要听他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后来他成了皇帝,发现皇帝不能随心所欲,他虽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明君,但是不想当昏君。

世人说他乾坤独断,狠毒残忍,连儿女都牺牲,他认。

“陛下……”崔慧妃鼻头又是一酸,连忙侧头,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

次日中午,霍瑾瑜结束学习,回到长乐宫用午膳,正好遇到崔慧妃的贴身女官,对方看到她,先行了礼,笑盈盈道,“七殿下放学回来了,慧妃娘娘感谢您平时帮忙照顾芊芊郡主,给您送了谢礼。”

“礼物?”霍瑾瑜看了看院中大大小小的箱子,一头问号,总觉得不对劲。

这有些太破费了。

她只是陪着小侄女玩,又不是救命之恩,怎么崔慧妃这么热情。

邓皇后倒是听景元帝提过一嘴,上前摸了摸她脑袋,“既然是崔氏的心意,你就收下吧。”

“啊……哦。”霍瑾瑜有些迷茫地表达了感谢。

女官见霍瑾瑜收下了,面上松了一口气,很快就离开了。

霍瑾瑜站在宫门口,看着女官的背景,小眉头微微皱起。

“怎么了?”邓皇后走到她身边,看着小孩脸上的稚气和严肃,忍俊不禁道:“谁惹了咱们小殿下。”

“母后,崔慧妃她有事求你吗?”霍瑾瑜仰头担忧道看着她。

“不是哦!是咱们小七足够好!惹人喜欢。”邓皇后摸着小孩圆热的发顶,含笑道。

霍瑾瑜还是有些迷惑。

……

因为鞑靼使者的事情,景元帝的心情一下子变得低落,脾气变得阴晴不定,这两天上朝时,发难了许多官员,攻击性较之平常,至少上升四成。

朝中不少官员暗地都想将鞑靼使者揍一顿,同时暗自埋怨接待护送鞑靼使者的官员,没有眼力见,怎么就赶在陛下寿辰前头将人送过来了,就不能再拖三四天,等到陛下的寿辰过去再说。

负责护送监视的远山侯这两日是万人嫌,别说是他过往的兄弟,就是那些比他职位、爵位低的小白脸也是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远山侯看同僚带着埋怨的眼神,都担心哪天他就被同僚给揍了。

可是他也没办法,路上他也尽力拖延了,可是鞑靼使者不配合,甚至他都想弄两包蒙汗药将他们放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