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小看了我的决心,在她们歌舞升平的时候,我花了无数个纪元的时光重塑了我的力量根基。” 典狱长不是个能讲故事的人,她把一个本该很厉害的故事讲的干巴巴且非常简短。 她说: “我把自己和被人唾弃的噬渊结合在了一起,这片被诅咒的大地渴望着被人接纳,就像是其他的死亡国度一样,它也渴望着拥有一位永恒者成为它的主人。 被惩罚的我在痛苦中拥抱了代表一切黑暗与邪恶的噬渊,于是噬渊康慨的回馈了我。 这些锁链...” 左瓦尔抓起垂在手腕上的锁链,她带着感慨的语气说: “它们被我的兄弟兵主设计用来囚禁一位可以审判灵魂的仲裁者,就像是专门用来囚禁愤怒火焰的囚笼,但它困不住一团寒冰,一撮水流。 在我的存在与噬渊彻底融合之后,这些锁链本身也成为了我用来复仇的武器。 我不再审判灵魂。 我公平的接纳它们... 不管善恶,不管正邪,不管伟大或者卑微,只要它们落入噬渊,它们就会进入我的麾下,为我乃至这片大地服务。” “真是伟大的转变,被命运束缚的囚徒以自己的努力破开了耻辱的监禁,唔,我要把这个故事记录下来,我的一位小朋友肯定会喜欢它的。” 布来克装模作样的拿出自己的手札写了几笔,又拉长声音说: “然而,您口口声声说着‘复仇’,我却没感觉到您那空洞的心中有任何憎恨,反而还充满了一种我不理解的怜悯。 您并不憎恨您的兄弟姐妹们对您所做的一切? 为什么呢?” “这里没有一颗心可以用来憎恨。” 左瓦尔敲了敲胸口的破洞。 她瞥了一眼目光炯炯的布来克,在沉默了好几秒之后,说: “她们的背叛只是基于一个天生有缺陷的体系下自然诞生的狭隘观念,这并非出自我的兄弟们本能的恶意想要放逐一个窥见了缺陷的智者。 我确实不怪她们。 因为她们也是这个体系的受害者,我在痛苦与绝望的煎熬中已理解到了我必须去做的事,我心中对于重建的渴望远胜于毁灭。 如果可以,我更希望我的兄弟姐妹们如狡猾又无情的德纳修斯一样意识到这行动的必要性并竭尽全力的参与其中。” “哦?我开始对此感兴趣了。” 布来克挤着眼睛追问道: “您所说的‘缺陷’指的是暗影界的世界体系?您认为这些大大小小的死亡国度目前存在的秩序是错误的?” “不。” 左瓦尔用阴冷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布来克。 在近十秒的沉默之后,典狱长才带着疲惫的语气说: “我所说的‘缺陷’,指的是六大原力乃至它们延伸出的这片宇宙,不管是死亡国度,还是物质世界,不管是无光之海,还是扭曲虚空。 它们在对立中维持着平衡,看似完美实则后患无穷。 只需要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挑拨就可以让原力失衡,只需要一位心存异心的邪神在暗中推波助澜,就会让整个星海陷入失控的窘境。 你我都是这样事态的亲历者,布来克阁下。 我只能说,这片宇宙被设计的太过粗糙! 它永远无法真正团结起来将无穷的潜力释放,在面对真正的威胁时,我们这片宇宙只能如待宰羔羊。 而我... 我的目的非常纯粹,我只想重塑它,修正这个错误,让六大原力真正团结在一起。” 布来克似乎被吓到了,他深吸了一口气,伸出大拇指晃了晃,低声说: “这还真是个伟大的理想,不得不承认,我以前对您的判断确实有失偏颇,您是一位真正的理想主义者,和德纳修斯大帝那样热衷于开创死亡纪元的君主截然不同。 不过我更好奇的是,您打算怎么修复这种您眼中的宇宙缺陷? 是要打破被塑造的‘天命’,将自由还给每一个生灵,让他们可以真正主导自己的命运吗?” “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幼稚的想法?” 左瓦尔摇了摇头,看向远方在噬渊与其他国度的间域空间中若隐若现的托加斯特·罪魂之塔,她说: “自由,从来都只是弱小生命用来欺骗自己的借口,他们以自由的名义诠释自己的失败,用自由的理由说服自己抛弃责任。 在噬渊中的十个灵魂里会有八个高喊这个名词来为自己开脱罪责,剩下两个是笃信这东西的蠢货。 那是个伟大正义又空泛无聊的词汇。 我不会想要将自由还给每个生命,因为他们天生就拥有这东西,并没有谁能真正把自由从他们手中拿走,可惜并非每个人都能合理的理解它或者使用它。 而我要塑造的是一个团结的群星,在一个意志的主导下为同一个理想同一个目标献身。 我会成为一名他人口中的暴君... 但这也没什么。 至于天命... 更是无聊的东西,初诞者希望塑造出‘天命’之下的秩序让暗影界按照她们设计的完美蓝图一直运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