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河,一道真实存在却不可见的河流。 据说那是一条从死亡国度延伸到物质世界,将生与死的概念连接在一起的存在于概念层面的大河,它在每一个具备生命的世界流过,只有那些已死者在等待暗影界的天使降临的短暂时间里可以一窥冥河的奥秘。 在生死帷幕还非常稳固的现在,那条河流是唯一一个可以允许两界生物通行的道路。 但任何知道冥河存在的家伙都不会轻易踏上这条道路,因为冥河虽然连接生死两界,但它流过死亡国度的区域却是一个比各种神话宗教描述的地狱更可怕的地方。 一旦沿着冥河逆流而上,在越过生死帷幕之后就会到达暗影界的噬渊区域。 那里可是“流放”一切不可救药灵魂的地方,能落在那个区域的灵魂已经不能用十恶不赦来形容了。 在暗影界的规则中,只有那些不可拯救、不可同化、不可用于任何形式的保护与战斗、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赎罪之心的灵魂才会被丢入噬渊。 那意味着死亡概念中最后的仁慈也被剥夺,灵魂一旦坠入那里等待它们的便是永恒的折磨,直到它们灵魂中的最后一丝心能都被榨干,然后在日复一日的摧残中化作一团除了悲哀与憎恨之外再无任何价值的冥殇。 最恐怖的是,噬渊是可进不可出的。 在初诞者塑造出死亡世界的秩序直到现在无数个纪元的时光里,可没有哪个灵魂能从噬渊中逃脱出来。 因而那个可怕的苦难之地偶尔也会被四大国度用于流放惩罚犯了错的同胞,比如在雷文德斯掀起叛乱的罪孽王子雷纳索尔。 他就在不久前被自己的父亲德纳修斯大帝亲手丢进了噬渊。 那代表着无情的大帝彻底剥脱了雷纳索尔的所有权利,最少明面上是这样。 “所以,我们要沿着冥河进入噬渊?我们要把自己丢进一个全宇宙最邪恶的灵魂会前去的受罪之地,我们在那里会遭遇到恶棍们的围追堵截,甚至可能成为它们的玩物,而这就是你所说的“偷渡”手段?” 在纳格法尔号的船长室里,睡到正午才起床的芬娜一边吃着食物,一边眼巴巴的看着坐在椅子上的臭弟弟。 她眨着眼睛发动战士的智慧,对布来克的决定和即将到来的冒险表示担忧。 “坏人?他们坏的过我吗?” 布来克对于芬娜的担忧不屑一顾,他叼着烟斗把玩着手中的魔法羽毛笔,让那优雅精致的东西在指尖旋转两圈。 一边思考眼前那道关于奥术原力本质的大题的解答思路,一边随口对芬娜说: “再说了,我在那边也是有‘朋友’的,我可以保证我们过去之后就和回家一样轻松快乐,你要知道,即便是在人所皆知的地狱里,也有VIP室留给尊贵的客人。 唯一需要担心的是在冥河上航行会遭遇到的风险... 这可是我第一次探索一条几乎没人走过的陌生航线。” “不必担心,老爸。” 幽灵公主纳格法尔听到了船长老爹的担心,嗖的一声出现在了布来克身旁,她信心满满的拍着自己的胸口对老爹保证说: “我行走过这条冥河航路,我闭着眼睛都能带着你们越过物质和死亡的间隙,那条满是受苦灵魂的河流里的暗礁和危险地带我一清二楚。 过去的某段时间里,我每个周都要过去一次呢。” “嗯,我就知道我的乖女儿最厉害了。” 布来克咧嘴一笑,又扫了一眼外观上几乎没有任何变化的纳格法尔,他小声说: “执政者之冠的领域强化快要结束了,你想好自己晋升的形态了吗?” “嗯!” 幽灵公主使劲点了点头,但她保密一样的不愿将自己身为舰娘的强化愿望说出来,似乎要留到一个合适的时间再揭晓惊喜。 这乖巧的船灵看到自己老爹在做题便不再打扰,不过离开前她又对大口吃着东西的芬娜做了个鬼脸,小声提醒到: “虽然是在船长室里没有谁会突然过来,但你好歹也穿上衣服行不行?” “等我吃完再说,饿着呢。” 芬娜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 她也不是没穿衣服,只是敞开的睡袍根本挡不住春光乍现。 不过笨蛋战士显然不在意这些,几分钟之后,芬娜将最后一块牛肉送入嘴中,结束了这战士应有的朴实无华的一餐。 她很优雅的擦了擦嘴,看着奋笔疾书的弟弟,那漂亮的眼珠子转了转,无声起身又转到弟弟身后,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将头放在他肩膀上,几乎贴着耳边说: “吃饱啦,要饭后运动一下吗?” “我的大脑在急速运转,对于施法者来说这就是最好的运动方式。” 布来克充耳不闻的回答到: “你可以去甲板上舞剑锻炼,跑上个几百圈什么的,那显然更适合战士,又或者跳入冥河游上几圈,小心那些怨恨的残灵拖你下水。 总之,不要用美色打扰我,做题的快乐你是不懂的。” 尽管已经做出了如此明显的反对,但食髓知味的战士姐姐可不会这么轻易放弃,作为一名意志坚定的战士她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