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畏惧的恐怖之物散发出混乱的精神冲击想要阻拦海盗的脚步。 但它们的邪恶投射却无法在海盗的精神世界里荡起一丝波澜,反倒是布莱克周身萦绕的虚空气息,让无面者在接近时就变的脚步迟缓。 嗡鸣的白剑在海盗的手腕旋转中左右切割,拉出绚丽的剑光交错。 献祭了二十多名血帆海盗才召唤出的邪物护卫,甚至无法让布莱克的死亡脚步停下一瞬,就在沙拉托尔锐利的嘶鸣中被切成了满地翻滚的肮脏肉块。 污臭的鲜血喷洒的到处都是。 它们滴落在甲板上带来腐蚀的滋滋作响,它们的虚空力量被释放在这艘还不错的船上,将它浸入狂乱的黑暗气息里。 这艘船不能要了。 真可惜。 “砰” 血帆指挥官在绝望中挥起剑,但在武器的第一次接触中,他的剑刃就被沙拉托尔从中央斩断,连带着那一双憎恨的眼睛都在剑锋划过后迸溅出鲜血。 他痛苦的哀嚎着,捂住被切开的双眼跪倒在地,而布莱克的剑刃也在这一刻抵在了这家伙的脖子上。 仅从动作姿态来看,倒真像是他如海盗所言那般祈求他的宽恕。 “无知者们把你我都称为海盗和恶棍,但你应该很清楚,我和你们不一样。” 布莱克轻声说: “他们称呼你们为邪恶,是因为你们真的沉浸于邪恶,但他们叫我为邪恶,是因为他们想不到更黑暗的词来形容我。 别嚎了。 在你死后,我会把你的脑袋送回去给你的父亲,就和我把你妹妹的头颅送去了回音群岛一样,一家人就应该在最后时刻也整整齐齐。 我不会亲自去找你的父亲了。 我想,我带给他的恐惧已经填满了他可悲的心灵。 他已经沉浸在我的阴影中惶惶不可终日,疑神疑鬼的想象在某个夜里,我带着惩罚来到他床前。 但我不会那么做。 那么做就太没意思了。 我会放任他自己被自己的恐惧击溃,自己沉沦在绝望的深渊中最终把自己变成一头可悲的怪物,会有很多正义之士争先恐后的去拿走他的脑袋,来证明自己。 我问你。 你知道为什么库尔提拉斯海军总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绞死海盗吗?” 没人回答布莱克的话。 在他眼前瘫软成烂泥的年轻人已经被死亡的恐惧击溃。 哪怕他宣称腐蚀者保护着他的心灵,但哪怕是邪恶的上古之神,也没办法给一个怯懦的灵魂注入勇气。 他捂着瞎掉的眼睛,手指间满是鲜血,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唉,那是一种痛苦的惩罚,也是一种善意的警告。” 布莱克抬起手中的利刃,如刽子手行刑前的最后告别,他对这走错路的年轻人说: “在海盗的尸体于风中摇摆,在他们痛苦的咽下最后一口气时,旁观绞刑的人们就会知道,被绑上绳索绞死,在一片唾弃声中失去存在的意义。 这,就是做坏事的代价! 那个残忍的仪式是为了引人向善。 血帆海盗的覆灭也能起到同样的效果。 在你们父子三人的脑袋被悬挂于普罗德摩尔要塞的大门前时,同样选择了错误君主又在蠢蠢欲动的艾什凡家族就会知道... 忠诚的服从才是最好的奖励。 戴琳还真是个软弱不堪的统治者,干什么事都需要我来给他擦屁股。 呸,可悲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