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看着真正的晚辈一样。 他眼中带着惊讶与欣慰,轻声说: “刚才我感应到了你独特的生命力,我以为我老糊涂了。整个人类国度都已经知道,你和忠勇的第三舰队先遣队,战死在了卡兹莫丹海域。 死在了兽人驾驭的邪恶巨龙的火焰之中,我也为这个消息感觉到悲伤。 你的父亲也是一样。 但你还活着。 德雷克.普罗德摩尔,你又出现在了我面前,这是圣光的奇迹! 这个消息会鼓舞你父亲的斗志,也会让所有人类王国沸腾起来,毫无疑问。 感谢圣光。” 传奇牧师在胸前做了个宗教手势,代表着这位老人心中的诚挚与欣慰。 但布莱克却摇了摇头。 他后退一步,对传奇牧师说: “请恕我无礼,但冕下,我即将向您展示一样邪恶之物,我不得不告诉您,我从死亡中逃离,并不是圣光的赐福, 而是来自一个诅咒的命运。 我背负着它走到现在。 在可见的未来,我也无力摆脱它。这正是我要请求您的事情,请勿将我还活着的消息,告诉给其他人。” 说着话,布莱克退出圣光笼罩的区域,回到阴影中。 从行囊里,取出了那盏引魂灯。 在它现身的一瞬,那苍白色的光便似乎被刺激到,法奥冕下周身的圣光,也发生了肉眼可见的波澜涌动。 两种对立的能量在本能的冲突,而布莱克手中的引魂灯,也让法奥在这一瞬握紧了手中的念珠。 他从未见过类似的邪物。 但他传奇的身份,让他大概猜出了这东西的来历。 他看着眼前手提苍白色引魂灯的布莱克,他看着那苍白不详的光芒,缠绕在布莱克的左臂上,冕下的眼中,浮现出一抹悲痛与遗憾。 他摇了摇头,说: “难怪你从死亡的灾厄中逃离,却选择了隐姓埋名,宁愿让家人背负失去的痛苦,也不与他们相见。 你不是在躲避他们,你是在保护他们。 可怜的孩子。 愿圣光庇护你。 但这盏灯,它来自...地狱?” 作为一名有信仰的人,法奥冕下在说出“地狱”这个词的时候,语气也多了几分复杂。 他是个纯粹的信仰者。 但他麾下管理着整个人类文明的信徒。 不是所有人都如他一样诚挚,而在信仰传播的过程中,教士们为了宣扬善举,偶尔也会说一些和地狱有关的话。 只是无人能知晓,地狱是否真的在艾泽拉斯存在。 现在,这个谜底揭开了。 “是的,冕下,地狱是存在的。 这盏灯就来自那个地方,那是维库人的冥狱,也是人类以及一切生灵死后灵魂的归所,与维库人们信仰的瓦尔哈拉英灵殿。 恰好代表着死后的两种命运。” 布莱克为教宗解释到: “在库尔提拉斯的水手传言中,就有关于冥狱的传说。 在我们人类往寒冷的北地诺森德大陆拓荒的时候,也会从那里的维库异族嘴里,听说那个地方的只言片语。 库尔提拉斯的商人中,也有和它有关的传说盛行。 我之前不信。 但您也看到了,我现在已是冥狱中人,我接受了一个可怕的交易,作为活下来的代价,我要为那位冥狱女王服务。 或许我的余生,都只能带着这份诅咒,行走于波涛与暗影之中。 冕下,我不能让我的父亲知道这个消息,这会让他比知道我战死时还要痛苦。 他已经从丧子之痛中走出。 他或许会有遗憾,但我还有妹妹和弟弟,他们会替我支撑父亲的人生,而我,我不想再给父亲以希望,然后再残忍的夺走。 请您帮我保守这个秘密。” “不,孩子,戴琳并没有从失去你的痛苦里走出来。” 法奥叹了口气。 这一瞬的传奇牧师,脸上露出悲天悯人的表情,他闭着眼睛,转着念珠,回忆道: “在你战死的消息,传回大陆的第三天,戴琳孤身一人,出现在我的教堂中,他喝得烂醉如泥,跪在圣光面前,哭的和一个孩子一样。 我从未在和钢铁一样坚韧的戴琳身上,见过这样的失落。 你的战死,不仅带走他所有的快乐,还如一把钢刀,在那如大海般坚强的人心里狠狠的划下了一块,将他的灵魂割的支离破碎。 那是一个空洞。 一个可怕的失落,没有什么东西能填补它。 就连圣光都不能。 他那一夜对我忏悔了很多。 他憎恨那些夺走你生命的兽人,在圣光面前立下誓言,要终他一生,只为屠杀那群屠夫,将恐惧加以十倍百倍的还给他们。 但他不只是带着憎恨来的,他还是带着自责来的。 他说着每一件和你有关的事。 每说一件,他就痛苦一分。 他憎恨自己忙于军务,没有陪你出航,他固执的认为如果有他在,你就不会遭受这样的厄运。 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