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1 / 3)

古谷优对降谷零内心的动荡一无所知,自顾自地解释道:“比如,一想到现在场外有个倒霉蛋正因为丢了邀请函进不来,我就心情很好。”

降谷零……降谷零无言以对。

古谷优也没在意降谷零的沉默,简单回忆了一下之前看的庄园的布局图,在和眼前的景象对比之后,很快便敲定了自己的目的地。

虽然在外面的时候,古谷优就很眼馋宴会里的各种小点心,但当真正混进来的时候,他手里却只有一杯香槟。

古谷优端着冒泡的高脚杯,领着降谷零随便找了一个不算显眼也并不隐蔽的角落,金色的眼睛不带丝毫感情地扫视着四周,让原本正在暗中观察的众人不约而同地收回了视线。

降谷零回过神来,问道:“现在我们需要做什么?”

古谷优漫不经心地晃了晃杯子,回答道:“等着就好。”

对有钱人们来说,人脉相当重要,所以即使其他人到时候觉得他的装扮比较特立独行,在不确认的古谷优真实身份的情况下都会习惯性的保持礼貌。

不过私下里的讨论肯定是少不了的。

到时候谣言一传,阿道夫八成会主动找过来,省了他主动去找的必要。

古谷优抿了一口杯中的香槟,虽然身处用酒名当代号的黑衣组织,但他对酒水一直兴致不高。

不过有时,当他太久不喝酒,并因此忘记了酒水的味道后,古谷优就会在有机会的时候尝上一口。

——并再度确认自己不喜欢酒精的事实。

古谷优忍住了自己吐舌头的冲动,但没忍住抬手将香槟浇到旁边的发财树上。

降谷零:“……”不喜欢也没必要给树喝吧?

他望着自家上司这么一套丝滑的小连招,在心底默默地吐槽的同时,犹豫着自己要不要陪一杯以示合群(?)。

古谷优自顾自地甩了甩杯子,想尽量避免残存的液体沾湿指尖。

这时,他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不远的地方传来。

“怎么,喝不惯五万円一瓶的香槟?”

古谷优扭头,看见阿道夫的视线在自己身上转悠了两圈,随后皮笑肉不笑地说:“你前妻死了,之后你就这么对她?”

因为之前被拒绝的理由实在是过于离谱,所以在那天结束之后,仍旧念念不忘的阿道夫特意使用了自己的人脉,进系统查询了一下古谷优的资料。

后来事实也证明,这家伙根本就刚成年没多久,从未结过婚,更别说是亡妻了。

这谎话说大不大,说小也确实是在撒谎,一般人可能从一开始就会意识到古谷优在满嘴跑火车而不会较真,但阿道夫如果不较真的话,根本就活不到现在。

阿道夫确实看脸,但他同时多疑又敏感。

再加上在赴宴后不久,阿道夫就被一位尚且算熟的合作伙伴叫住,说今天来了个目前谁也没认出来的家伙,让他也去认一下人,看能不能摸出那家伙的底细。

他本来对此兴致缺缺,只是出于礼貌敷衍地没有拒绝,结果还真让他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阿道夫不觉得这是巧合,从这一刻开始,他便怀疑起古谷优的真实身份和目的,攻击性也随之提升。

面对阿道夫的阴阳怪气,古谷优面露不解:“我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有哪里对不起她?”

阿道夫被对方的大言不惭震撼了一下,反问:“你拿你前妻的抚恤金养小白脸,算对得起她?”

“说什么小白脸,你是色盲吗?”

古谷优将站在一旁同样大受震撼的安室透扯了过来,比划着对比着两人的肤色,道:“我可是在服丧呢,你可不要乱说。”

降谷零觉得自己被微妙地冒犯了。

阿道夫听后也愣了两秒,思考了半晌才不可置信地理通其中的逻辑。

这家伙的意思不会是:现代日本服丧期倾向于使用黑色的丧服,这个小白脸的皮肤也是深色的,所以服丧期也没关系吧?

因为古谷优的话实在太过抽象和冒犯,且平等地攻击了所有人,一时间还真没人知道该怎么应对才好。

不如说在阿道夫顺着古谷优胡说八道的逻辑试图阴阳怪气的时候,其实他已经输了。

这么一闹,阿道夫原本想引出的“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之类的话题已经完全进行不下去了,他脸色铁青地在原地盯着古谷优看了片刻,随后愤然扭头离去。

古谷优望着对方离开的步伐,摇了摇头,随后转向降谷零问道:“你说,他为什么就不信你真的是我找的小白脸呢?”

明明你初登场的时候身为侦探都被认成小白脸,怎么到我这里让你“本色出演”却不是那么回事了呢?

“……”

这话降谷零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只能转移目标:“话说回来,不是说阿道夫的助手也会跟来吗?但刚刚没看到类似的人物……有具体照片吗?”

“哦,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了。”

说到这里,古谷优将手中的空杯子放到一旁的扶手上,掏出刚刚的请柬,将上面的名字展示给降谷零:“我偷拿的就是那位助手的邀请函。”

硬质的卡纸用刻印的方式裱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