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寻一户患病人家,先检查一下病者的身体状态,再考虑下一步行动。”
“希望这件事只是单纯的一种怪病,不要与怪异有所勾连……”
李从寒道。
……
月树街,白观音坊市。
熊山是一名普通汉子,他在一家粮店工作,主要负责装卸运送粮包。
人如其名,熊山长得很壮,力气很大,他常常和人吹嘘,他能扛的动一座“山”。
这只是吹嘘,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力气确实很大。
同时,熊山也没有坏的习惯,他使劲攒钱,半年前终于成亲,娶到了一位勤俭持家的妻子,又过了三个月,妻子有了身孕。
那一天,他心中欢喜的要爆炸,他同时定下决心,要多赚一些钱,为他的孩儿提供一个更好的环境。
“等孩子大了,可以出资让他去习字,做账房先生,或者给王家铁匠铺送酬金,让孩子去打铁……无论如何,有了一技之长,总比卖苦力气好。”
他干劲更大了。
但意外却突然袭击了他,一种奇怪的病缠上了他,他的双腿僵硬,很快就无法行走了。
那一天,坚强的汉子哭了。
他不能倒下,但却倒下了,无法赚钱,妻子怎么办?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他的状况越来越差,几天之后,甚至连移动,翻身都难,绝望…与更深沉的绝望涌入熊山的内心。
“为什么,为什么,我只想平淡过一生,贼老天,这都不可以吗?”
“不可以吗?”
熊山身心散发着绝望的,怨毒的气息。
“阿山,有一个好消息。”
妻子回来了,她勤劳的洗米熬汤,生火做饭,她道,“粮铺的米价,今天降了半成,同样的钱,可以买更多的米,咱们也可以多撑一段时间。”
“这可真是个很好的消息。”
熊山附和道,但他却没有笑,眸中的绝望更深更沉,坐吃山空,他们总有一天,会撑不下去的,他看不到希望。
“小叶,你在家吗?”
妻子的母亲来了,她带了一些干饼,并看望了熊山,说了一些安慰的话。
这些温暖的经历,并没有让熊山感到舒适,他反而觉得更加痛苦了。
今天来拜访的人尤其多,妻子的母亲刚走,院落中有增加了几道脚步声。
熊山竖起耳朵听着,却没有听到熟悉的声音,来的是陌生人?
他们要做什么?
……
“唔…刚刚似乎有什么特殊的东西飞走了。”
江炎退后两步,注意到李从寒三人正在与一个年轻有孕妇人交谈,并没有关注到他。
他轻轻扬起左手,细细感知,只感觉有丝丝凉意袭来,但这感觉太细微,他根本分不清是风还是怪异负面之力。
年轻妇人得知李从寒的身份后,没有犹豫,立刻带着他们走进屋子。
“阿山,这几位是靖夜司的大人,是来探查僵病发作原因的,你好好配合。”走进屋子,年轻妇人叮嘱道。
听到年轻妇人的话,熊山眼眸微动,使劲眨了眨。
虽是普通人,但熊山也知道靖夜司的名头,他心脏剧烈跳动起来,灰褐色的眸子中也多了某种色彩,直觉告诉他,他的转运之机来了。
“大人们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我一定全部回答。”熊山说道。
“不用这般麻烦。”李从寒轻轻摇头,他上前一步,食指点出。
一道青色劲气从指尖透出,窜入熊山体内,五息之后,这道青丝从熊山体内飘出,又回到李从寒手中。
“没有发现任何邪恶负面之力,只是严重的气血淤堵………”
“也就是说,这只是单纯的奇特病症而已……”
“唔…不成,还要多拜访几位病者,多探查几次再做结论。”
这般想着,李从寒从腰间口袋取出一个瓶子,从中倒出一粒丹丸,递给年轻妇人道:
“放入大量温水中化开,分百次服用,可化散你丈夫的淤积气血,到了那时候,他可康复!”
“多谢大人!”年轻妇人立刻接过丹丸,紧紧握紧,然后不住道谢起来,到了最后,她甚至低声哭了起来。
熊山病倒的这段时间,家中一切都要靠她支撑,所以她需要坚强,她必须坚强。
现在,熊山有机会恢复,她终于露出女子本性中的柔软,低声哭泣起来。
江炎站在门口,没有说话,他只是沉默看着哭泣的妇人,沉默的看着眸中恢复生气的汉子,然后…沉默的跟随李从寒退出离开。
真是一场人间喜乐。
……
离开熊山家,小队四人都神态都有些沉寂,李从寒长长吐了口气,他苦笑道:
“世人苦难,我们都在苦海中挣扎,存有怜悯之心就好了。”
“小民有小民的困顿,我们…也有我们的劫数,莫看我等一身武力,超凡入圣,但常年处理特殊任务,在危险与更危险之间游走徘徊,说不定哪天就会死掉。”
说完这些,李从寒轻轻摇头,他继续道:“好了,咱们继续拜访下一处病者吧。”
他首先大步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