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你再多吃点儿东西吧,这几日你都吃的很少,身子会扛不住的。”
紫绀软声请求,看江瑶安的眼神满是心疼。
短短月余,江瑶安消瘦了许多,整个人都憔悴下来,往常总是盛满亮光的眸子也黯淡下去。
江瑶安没什么胃口,垂眸淡淡道:“我不想吃,你先下去休息吧。”
紫绀还想再劝,卫景洛走进屋来,他接过碗,沉声道:“我来,你下去吧。”
紫绀退下,卫景洛坐到床边,喂了一勺粥到江瑶安嘴边。
江瑶安不想吃,只定定的看着他:“查出来了吗?”
她的胎象一直很稳,孩子也很健康,突然小产是被人下了毒,卫景洛答应会查出真凶给她一个交待的。
卫景洛没有看她,沉声说:“等你吃完我再说。”
话音刚落,江瑶安夺过碗,大口大口的把碗里的粥都吃掉。
吃的急了,她被呛到,卫景洛想帮她拍拍背顺气,手刚伸出去就被江瑶安推开。
她很抗拒他的触碰。
卫景洛的眸子微暗,收回手说:“赏花宴上的花被人动了手脚,你确实是中了毒,那毒来自越西,下毒的人已经自尽,眼下查不到更多的线索。”
“是查不到还是不想查?”
江瑶安质问,语气很不善,像只受伤的刺猬,要把靠近自己的人都扎得鲜血淋漓。
卫景洛眉心微皱,被江瑶安的怀疑刺痛,他加重语气:“我是孩子的父亲,我当然也想查出真凶还他一个公道,但现在线索尽断,你让我从什么地方查?”
江瑶安不说话,表情冷的可怕,卫景洛知道她还是不信,补充了一句:“这件事不只我在查,三叔也在查,你信不过我,难道还信不过三叔?”
提到江云骓,江瑶安的表情缓和了些,但她还是不想见到卫景洛,别过头说:“我要回家去住。”
她状态不好,一直憋着反而会生病,卫景洛点头道:“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忠勇伯府会派马车来接我,你忙你的事去吧。”
江瑶安语气决绝,像是要和卫景洛划清关系,卫景洛心头一紧,抓住她的手说:“现在天大的事都没有你重要,你要在家住多久,我就陪你多久。”
正是仲夏,江瑶安的手却是冰凉一片,即便被卫景洛握着也暖和不起来。
她没有和卫景洛争吵,阖眼睡下。
第二日一大早,卫景洛便陪江瑶安回了忠勇伯府。
楼瑶早早的带人在门口等着,江瑶安一下马车,丫鬟就给她穿上披风。
楼瑶见江瑶安消瘦成这样心里也是一阵难过,她没有表现出来,尽量轻快的说:“我让人准备了好多吃的,正想送卫家去呢,你们就回来了,这几日好好尝尝府里厨子研制的新菜。”
江瑶安没有答话,卫景洛笑着说:“谢谢娘,托瑶安的福,我这下可有口福了。”
江瑶安的闺阁还留着,和出嫁前没什么变化。
一回屋,她便说累了。
等她睡下,出了房间,楼瑶立刻问卫景洛:“瑶安怎么瘦了这么多?可是身体还伤着没好?”
孩子已经五个月了,这个时候小产,对大人的伤害也很大。
若不是卫家几乎把太医院的御医都请到了府上,楼瑶早就想把江瑶安接回家的。
“御医说瑶安的身体恢复的还可以,以后要孩子也不难,只是她还过不去这个坎儿,心中郁结,吃不下什么东西,就消瘦了下来。”
楼瑶叹了口气,忍不住擦泪:“成婚五年好不容易才有的孩子,瑶安高兴的不行,她原是不会女红的,都亲手给这孩子做了两身衣裳,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别说她,我现在都还接受不了。”
卫景洛又安慰了楼瑶一番,等他想再回去陪江瑶安的时候,却被拦下:“少夫人想一个人在家里待着,少爷还是忙自己的事去吧。”
这些都是江瑶安院子里的人,对江瑶安十分忠心,江瑶安说什么就是什么。
卫景洛知道她不愿意见到自己,让人收拾了一间客房给自己住。
晚上,楼瑶和江瑶安一起吃的晚饭,饭后母女俩坐在一处,楼瑶讲起很多江瑶安幼时的趣事,江瑶安听着听着就落下泪来。
楼瑶抱着江瑶安哭了一场,等她哭够了才说:“好孩子,娘知道你难过,你已经回家了,有什么话都可以跟娘说,娘不会让你白受欺负的。”
江瑶安的眼泪还没止住,却摇着头说:“没人欺负女儿,婆母宽容,待女儿一直很好,纵然女儿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也不会与女儿计较,景洛对女儿也很体贴。”
成婚五载,江瑶安已不是当初那个风风火火的小姑娘,也学会了报喜不报忧。
楼瑶帮她擦干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