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的话让花容很受打击。
第二天就病了。
听到士兵禀报,江云飞先召了军医问话。
军医以为自己泄露了什么机密,把和花容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复述出来,最后小心的问:“大人不是说过不用隐瞒郡主什么的吗?”
“我只是问问,没说你做错了。”
“……”
大人你要不要先看看自己的表情有多严肃可怖再说这种话?
军医战战兢兢不敢反驳,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听到江云飞吩咐外面的守兵:“去买些蜜饯和果脯回来。”
军医诧异,他们郡守大人这是要去哄郡主开心吗?难道当初逼郡主喝绝子汤的人就是大人?
军医脑补了不少,随后帮着出主意:“属下知道有家豆腐脑很好吃,要不买一点儿回来给郡主尝尝?”
江云飞绷着脸,没有说话,也没有拒绝,军医便出去吩咐。
傍晚东西才买回来。
除了江云飞说的,负责采买的士兵还自作主张买了不少桃酥和零嘴。
“谁让你买这么多的?”
“属下怕郡主吃不习惯,这些都是属下自己掏钱买的,不用大人出钱。”
军营里没有女人,像花容这么好看的就更少了,一个个的虽然不敢有什么不好的企图,却怜香惜玉的很。
江云飞并不心疼钱,丢了一锭碎银给那人,沉沉道:“天气越来越热,这些东西放不了多久,以后不要擅作主张。”
“是,”那人收下银子,期待的问,“那属下现在把东西给郡主送去?”
江云飞翻看文书的手一顿,沉沉道:“不用,我一会儿拿过去。”
江云飞到营帐的时候,花容正在吃晚饭。
军中饭食简单,每人两个大馒头,一大碗菜糊和一小碗烧土豆。
花容病着没什么胃口,拿着馒头小口小口吃着,咽得艰难,眉头不觉微蹙,像是受了欺负,惹人心疼。
“不喜欢吃这些?”
江云飞走过去,花容抬头,脸上闪过慌乱,低声解释:“奴婢没有不喜欢,只是没什么胃口,而且这些分量太大了,奴婢吃不下。”
花容的眼睛有明显的红肿,脸上虽然没有泪痕,眼眶却是湿润的。
她垂着眸,避开江云飞的视线,不想被他发现。
江云飞没有点破,拿起剩下那个馒头准备吃。
花容见状连忙说:“这个馒头已经凉了,大少爷另外让人再准备吃的吧。”
她喝过避子汤,做过别人的玩物,那个馒头她没有碰过,却也觉得脏,不想入江云飞的口。
江云飞没有迟疑,咬了一口馒头说:“军中有规矩,过了时辰便不再供应饭食,而且这里粮食短缺,一旦打仗,别说是凉了的馒头,就是馊了臭了,只要能果腹,都要吃。”
在军中多年,江云飞身上没有一点儿世家子弟的娇气。
花容没法反驳,低着头不说话。
江云飞把带来的东西都放到桌上,煞有其事的说:“大夫说你要保持心情舒畅,这样才比较有利于恢复记忆。”
花容抓紧手里的馒头,过了半晌才抬头看向江云飞:“除了这五年,之前的事我都记得很清楚,我失去这段记忆会不会是因为这五年我过得很痛苦,所以我不想记起那些事?”
喝避子汤,落水险些丧命留下严重伤疾,这些事听起来就让人觉得很窒息。
花容看向江云飞的眼神不自觉带了丝祈求。
如果那些记忆会让她很痛苦,她能不能不要想起来?
江云飞细细咀嚼着嘴里的馒头没有说话,花容继续说:“齐王病故,我现在的身份虽然是郡主,却也不会影响什么,通敌叛国这样大的事我更帮不上什么忙,反贼费劲千方百计把我带上,也许是因为我这张脸和这具身子有什么特殊的用处,只要我在大少爷眼皮子底下,就不会让反贼得逞,对吗?”
花容不知道真相如何,只能用自己目前掌握的信息去推断。
江云飞沉默着吃完整个馒头,又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这五年你身上的确发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你和……”
江云飞刚想把花容和江云骓之间发生的事告诉她,营帐外突然传来吵嚷声。
江云飞立刻止了声,起身出帐察看情况,花容想跟上,江云飞严肃的在帐外命令:“保护好郡主!”
江云飞治军严明,别说夜里,便是白日也不会出现这种吵闹的情况,花容一颗心不由得收紧。
难道是越西敌军攻来了?
花容很不安,下意识的把手放到腿上。
她发现自己大腿内侧藏了把匕首,虽然不知道是怎么来的,这个时候却会让她感觉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