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以自身名节为生命的儒慧之人,自然不希望后世为他形容是一个虔诚的信徒。
但是不信天师道,若放在别的地方,没什么问题,问题是巴郡与临江等地,是张鲁的势力范围,而张鲁却是天师道第三代天师。
黄权闻到了阴谋的味道。冷冷一笑,“莫要怪黄某心狠,一切路都是你阎圃自己选择的”。
黄权来到杨松面前,“吾有一计,可至阎圃身败名裂”。
杨松笑道:“这么快就发现苗头了?我还以为他阎圃有多少贤圣,不过是一凡夫而已”!
“吾之计,乃歹毒之计,牵连不小,不知杨松大人可愿施行”?
“谋逆”?
“正是”!
“阎圃以至古稀,焉有谋逆之心,又如何寻找谋逆之实”?(古人都短寿,年过五十便可自称古稀)
“阎圃对天师道嗤之以鼻,所结交之人也大多不信鬼神之道。若有反诗与轻蔑天师道之言讳,便是假的,也是真的”。
“还真别说,真有点门道。吾必让我亲手提拔上来的党余,天天在张鲁耳旁吹风,一次两次,张鲁可能不信,若时间长了,就算是假的,张鲁也会信上七分。待时机成熟,我便起奏张鲁抄阎圃的家,若想在阎圃家里藏个反天师的投名状,应该不难吧!哈哈”。
以后的几天,张鲁耳中便听到了许多流言蜚语,皆是阎圃轻蔑天师道,从不信道家鬼神之说,在家中与朋友大放厥词,辱骂张鲁愚弄百姓。
三人言虎,虎必成真。
张鲁越来越感觉不是滋味,听着听着就听出了道理。
杨松知道时机终于成熟了,突然的衙堂之上,以阎圃污蔑天师道之罪,聚众造反,请张鲁详查。
张鲁沉吟片刻,便准了。
随后士卒便当着阎圃的面,在他家里翻出反诗,污词,推翻张鲁天师道的投名状。
张鲁看过这些证据,脸色苍白,气得混身发抖。
阎圃知道,自己被人陷害,有口难辩,所性大骂杨松等人,卑鄙无耻,残害忠良。
阎圃被收监下狱。
杨松命人用毒药把阎圃毒哑,让阎圃在也说不出一句话。
阎圃彻底沦为阶下之囚,联辨解的机会也不给他。阎圃终日发呆如枯朽腐骨,竟绝食而死。
杨松借机把自己平日里轻窥自己的人,都陷害入狱,以阎圃党余论罪。
张鲁总感觉事情好像发展的让人摸不清头脑,这些平日里十分廉洁自律的人,为什么会这么恨自己?就算真的不信天师道,为何直到此时才败露?
突然张鲁收到一封奇怪的书信。
“鲁公亲启!天师道讲究仁善,阎圃就算不信鬼神,也会相信仁善教化民众的道理,为何要推翻这样的天师道!一却皆是杨松搞的鬼,若鲁公不信,可查杨松家资,恐怕半个巴郡的财富皆在杨松府中。吾便是收买杨松之人,但阎圃乃圣人之德行,受世人之礼拜,吾不忍阎圃怨死,特书此信,望鲁公详思”!
张鲁看完书信,大呼:“悔矣”!
随后怒气冲冲的亲率士卒,抄了杨松的家资。
待杨松看完张鲁手上的书信,仰天大笑,笑声无比凄凉。
此时,张任率手下能臣武将也从梓潼赶了过来。邓芝、庞羲、李严三位将军为左中右三路将军,费诗为军师。
屯兵霞萌,扎下营帐,张任便率众位将军来见韦康。
韦康闻听张任赶到,喜出望外,忙出门迎接。
张任抱拳还礼道:“吾素问韦康统帅乃少年早成英雄,今日一见,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张某佩服”!
“张统帅拗赞了,在下年少,不敢受此称赞”!
俩人客气一番后,共同步入营帐,张任说道:“张鲁也算是一位高深兵家,久居巴郡,根基甚深,城防严密,此次尽起兵马,定要一举而成,若此番不能彻底缴灭,恐怕错过此番机会,你我两位统帅,绝难在一起缴贼,张鲁也将成为大患”!
韦康说道:“吾以命士卒混进巴郡,先后除去了张鲁手下能臣阎圃与杨松,但张鲁善于伪装仁善,用天师道愚弄民众,城防颇严,以在下之见,只宜智取”!
张任看着地图频频点头,“英雄所见略同,吾以为用土攻之法为上策!我们可以联合汉中兵共挖数道地道,只需一条打通而不被发现,巴郡便指日可破”!
韦康笑道:“土攻之法虽是精妙,但想让敌人不被发现却难,若堵住土道之口,用火烧之,吾军军士性命休矣。此番围城,若张鲁坚守不出,恐难取胜,不如调虎离山之计,我欲佯攻临江,张鲁必遣人来救”。
张任想了想说道:“确是妙法,不妨一试”!
韦康说道:“汉中军张松十分狡猾,恐难真心实意率众对敌,请张统帅重新扎营在汉中军上方,这样即可以让汉中军投鼠忌器,又可以围城打援”。
“好!就依韦统帅之计行事”!
韦康率三万大军绕过巴郡,直扑临江而来,摆出一副势取临江的样子。
立即有人报告张鲁,韦康军的动向。
张鲁沉吟半响,见无人献策,叹了一声。“若阎圃在吾身旁,便可有计策退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