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到时因为恐惧失去思考能力与行动力,我们现在就要习惯那种环境。”
“学会如何解开身上的绳索。”
周夏花刚说到这儿,姜厌就听到自己的右前方传来起身的声音。
韩萤火说:“这次又是我第一。”
叶甜急了:“喂不是,傻大个你怎么越来越快了。”
韩萤火耸肩:“谁傻了,今天我在食指和中指中间夹了个刀片。”
吴玫温和的声音响起:
“萤火,我们到时不一定能藏得住刀片,还是学习如何拆手上的绳结吧。”
韩萤火应了声,又躺回到小船上。
她有些无聊地自己给自己打结,一边打结一边说:“夏花,你刚才跟繁星说话是为了不让她进禁闭间吧。”
周夏花无所谓地“嗯”了声:“反正她不准备跟我们了,我们的计划她没必要听。”
云明月挤兑道:“知道的知道你是嫌弃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担心她那小身板呢。”
周夏花:“花大姐——”
云明月恼羞成怒不说话了。
这时徐行插了话:“我倒是能理解繁星的决定,一入学我就猜出她会放弃反抗了,毕竟她和我们不一样。”
“云繁星的妈妈是桃源村那几个特殊姓氏之一,她妈妈没有哥哥弟弟,从小被当成宝贝一样宠大,根本就没有什么重男轻女的概念,后来她妈妈和桃源村后代成亲,即使生了龙凤胎也没表现出偏心,云繁星从小因为身体原因那简直就是家里的香饽饽,谁都不敢跟她大声说话。”
“而且她这人特有奉献精神,好几年前就跟我说过了,她说如果抽签选祭品,她希望自己被选中,毕竟她根本就活不久,没其他人的命值钱——虽然真到了被她妈妈放弃的那刻,她无法不在意。”
“不过我能看出来,她也就难过了那一阵。”
徐行认真分析道:“说句不好听的,桃源村自有献祭开始,即使抽签单子上写的是我们母亲的名字,献祭者是妈妈来选,但次次被放弃的都是女孩,这已经成了约定俗成的东西,若真有个母亲把儿子推出去,你们说那个母亲会面临什么?她又能在桃源村活几天?”
“云繁星的情况和我们不一样,她就是被偏爱着长大的,她父母对待她比对她哥好多了,但是云繁星还是被母亲放弃了,我想了想,我的结论是这不是因为云繁星的母亲不更加爱她,而是因为她母亲更爱自己。”
“她的母亲不敢开桃源村的先例。”
周夏花打断了她:“道理我都懂。”
“但约定俗成的就是对的吗,为什么被放弃的总是我们?云繁星她被母亲放弃了,所以她就甘愿放弃自己了?这里谁不是被母亲放弃的,这里除了云明月谁不比云繁星过得惨?”
“云繁星最好一切心想事成,死得其所,因为这都是她放弃自己的代价!”
徐行没说话了。
她当然知道约定俗成的东西有多恶心,她看过最多的书也懂得最多的道理,她能理解云繁星的决定,但她不理解整个桃源村。
许久,徐行吐了口气,说起自己最近刚发现的事情。
“不说这个了,说个很重要的事情,我三天前在学校藏书馆发现了一个本子,是一十多年前的,出于上届某个学生之手。”
“至于上面的内容——”徐行顿了顿,忽然道,“夏花,吴玫,我晚饭时间会去找你们,你们也判断一下。”
这是在避着几名新生了。
不过这倒是无可非议,几人作为刚入学的学生,和老生的关系本就不牢固,徐行对他们有提防很正常。
思及此,姜厌挣开了手里的绳子,在黑暗中站起了身。
周夏花注意到这边的动静,面露震惊。
姜厌主动道:“很简单。”
她:“我来教你们。”
【笑死。】
【姜厌:徐行有线索!她要避着我们分享!】
【姜厌:这就展示一下我的能力。】
【哈哈哈,厌姐此刻的心理戏真的很明显哈哈哈哈哈。】
这会儿沈欢欢和蓝霖也反应过来,她们或快或慢地挣开绳子,在不久后也加入教学队伍。
姜厌单纯是靠蛮力,沈欢欢是靠灵力,只有蓝霖靠的是解绳结的能力。
她一边教徐行,一边低声道:“我以前头发比你还要短。”
“我小时候家里很穷,父母天天在外面干活,弟弟全是我在照顾,我那时也很小,所以总是没办法照顾好他,他有时会摔到,会莫名其妙把所有饭都扣进垃圾桶…大概是因为我做饭不好吃吧,只要他一告状,我就会被我爸爸关进猪圈,要哭喊着跪着求很久才能出去。”
“那个画面一直是我的阴影,可是我现在走出来了,别看我现在头发也短,但已经在留长了,以后我的头发会很长,”她问徐行,“你是不是也在留头发了?”
几个呼吸后,徐行点头:“我也留了好几个月了,可它长得很慢。”
“总会长起来的。”蓝霖说。
“好吧。”
徐行沉默了会儿,忽然道,“我现在嘴有些痒,憋不住话,我现在就把笔记上的内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