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亏的慌。”
他停了一阵,才看向季元白,道:“你要知道,我不是死里逃生,而是死而复生……说的更准确一点,这具身体的主人,已经死在了你和安馨儿手里,而我,只是在这具身体上重生的一缕幽魂。
“‘他’能凝聚灵根,生前应是练气修为,已然踏上仙途……且不说以他的资质,日后会有何等成就,仅只练气期,寿元便有一百二十载,他死的时候,才只十六岁……说你夺他百年寿命,不过分吧?”
季元白涩声道:“不过分。”
安然道:“我这人最讲理不过,不问你因此得到多少,只问你从我身上拿走多少……你还我一百年就好。”
季元白道:“如何还?”
安然道:“百年之内,护我周全,供我驱策,百年之期一过,我便解你身上焚筋草之毒,还你自由身……若我未能活过百年,那就只怪你命不好,与我陪葬吧。”
季元白默然许久,道:“的确是我欠你的。护你周全没问题,供你驱策也不是不可以,但……”
安然接口道:“不做违逆本心之事?”
季元白道:“……是。”
安然笑道:“这还不简单,我修为不如你,你不愿做的事,我还能逼你不曾?若果真让你做违心之事,谈的拢就谈,谈不拢你大可一走了之,找个地方等死。”
季元白苦笑:“好。”
然后就看见少年将手伸进空间袋,取了个卷轴递给他,道:“会用吗?”
季元白看了他一眼,接过卷轴,刺破中指将精血滴在卷轴上,闭目道:“弟子季元白,今对天道立誓,此后百年奉凤非凤为主,护其周全,供其驱策,绝无二心……如违此誓,心魔缠身,人神共弃,天诛地灭!”
驱动灵力,卷轴仿佛被无形火焰焚化,散为青烟。
安然道:“莫怪我小心眼儿,师傅飞升在即,我修为又低,若他走了之后,有人抓我去上酷刑,逼我给你解毒,我找谁喊冤去?”
有灵根之事在前,季元白便是想反驳也说不出话来,只道:“无妨。”
却见少年将玉白的双足伸到他面前,问道:“给我洗脚算不算有违本心?”
季元白额角青筋只跳,安然大笑:“开个玩笑而已,你还当真了啊?”
见季元白神色难看,正要说话,忽然脚下一空,整个人和飞舟一起向下坠落,一声惊呼刚刚出口,后腰的衣带被人一把抓住,去势顿减。
季元白掐诀收回飞舟,拎着少年落地,安然站稳,不满道:“你故意的!”
季元白神色不变:“是禁空领域……剩下的路只能走了,舒兄他们应该在这个方向不远,走吧!”
当先而行。
安然怏怏的跟在后面。
天可怜见,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新人,每天用两只脚走的路都是按步算的,哪怕是去古代世界,也不是车就是轿,再惨也有轮椅可坐……结果到了高大上的修真界,居然得用脚赶路!
季元白走了一段,见凤大公子虽然跟的有些吃力,却一声抱怨没有,对这少年的感官好了少许,问道:“你的鞋呢?”
安然理直气壮:“我是树,穿什么鞋?”
季元白想起御兽宗的传言,很是无语:这少年一会鸟,一会人,一会树……
道:“鸟还穿衣服呢,树怎么就不能穿鞋?”
安然一噎,硬邦邦道:“不穿,不喜欢。”
季元白正要说话,忽然神色一动,转头看向一侧,有人影飞速奔至,喜道:“小师叔祖,季兄,可算找到你们了……对讲机一直联系不上,还以为你们出事了呢!我们师兄弟们都分散去找,还是我运气最好……我这就叫他们过来!”
季元白先是微楞,既然恍然,先前他和安然一直笼罩在无影纱下,想来那东西可以屏蔽信息。
修真者脚程极快,不多时就聚集了七八个御兽宗弟子,舒明杰也在其中,季元白同他们简单寒暄几句,道:“凤、公子就交给诸位了,我还有点事,暂且失陪。”
舒明杰道:“季兄,我们既到了禁空领域,应该已经接近核心区域了,前面只怕危险重重……何不与我们同路而行,也好有个照应。”
季元白尚未开口,安然便道:“莫拦他,他要去找安馨儿呢!”
舒明杰恍然,又歉然道:“是我们的不是,竟害的季兄到现在都未能和安仙子汇合,不若我分出几位师兄弟,和季兄一并……”
季元白道:“不必,我知道她在哪儿。”
他和安馨儿体内种有双生花,可以感应双方的位置……只是无影纱品级极高,连这种感应都能屏蔽,安馨儿现在,应该也知道他还活着了。
舒明杰道:“那我们就不耽误你了,季兄快去吧,别让安仙子等急了!”
季元白却不动,看向安然,安然道:“早去早回。”
舒明杰先是一愣,又道:“小师叔祖说的是,季兄找到安仙子之后,还是过来和我们同行为好。”
季元白点头,没有说话,身影转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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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又忙又烦,亲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