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顽,再从对方自身下手,今日取一耳,明日取一目……”
安然道:“所以他今天来,一是想伤我,二是想吓我?”
赵恒道:“应该是。”
否则无法解释,为何刺客在他现身之前,不全力以赴取了安然性命。
他正猜测刺客真正的目的,却听安然“啊”的一声惊呼:“我这里既没养鸡,又没养狗,那他第一个杀的,岂不是我家小雪团儿?”
赵恒不想说话,想揍人。
护卫快步进门,赵恒一看他神色就知道人追丢了,道:“调一队人马过来保护安先生,另外派人去府衙和步兵衙门走一趟,关城门,全城搜索……他中毒受伤,跑不了。”
安然讶然:“中毒?”
赵恒道:“我的袖箭上淬了毒,虽然不是见血封喉,却能让人内力逐渐消散,浑身麻痹,若三日内不服下解药,伤口溃烂而亡。”
安然不可思议的看着赵恒:定国公赵恒,不是坦荡磊落、光风霁月的无敌将军吗?竟然会做这种在暗器上抹毒的事儿?
赵恒淡淡道:“怎么,觉得我卑鄙?对敌之时,若还束手束脚,讲究光明正大,死的便是身边的袍泽……我赵恒,还舍不得拿他们的性命,换一虚名。”
……
朝廷命官遇刺,非同小可,消息直达御前,雍帝大怒,即令全城大索,各个府衙皆全力以赴,京城权贵配合无比,一是安然官位虽低,在雍帝心中的地位却不低,且有赵恒牵涉其中,二是同仇敌忾,刺客胆大包天,今日敢杀安然,焉知明日不会杀到自己头上?三是怕被安然记恨,毕竟神棍的手段匪夷所思,平白得罪这样一个人,说不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全城大索一个时辰,并不意外的毫无所获。
一身白衣,头上白色抹额遮住伤口的安然,正抱着他的猫儿,坐在安允儿小院中间的太师椅上,身后是小桃杏儿两个丫头,小三小四两个小厮,赵恒派给他的人马,则分布在小院各处。
安允儿从家乡带来的车夫安通,正在安然面前苦苦哀求:“四老爷,我们小姐病的起不来身,实在没法子过来给您请安,老奴这里替她给您磕头请罪了,等我们小姐身子好些……”
安然不理,淡淡道:“小三小四,你们去把安允儿给我拖出来!”
安通大骇,连连鞠躬道:“四老爷,四老爷,万万使不得啊,男女授受不亲,求您给我们小姐留些颜面……”
杏儿“呸”的一声,道:“不守妇道的贱女人,也配我家公子给她颜面?”
两个小厮更是一语不发,向安允儿卧房走去,安允儿的丫头张开双臂拦在门口,骂道:“四老爷,这里是我们姑娘租的院子,您要耍官威,回您的官邸耍去!这里不欢迎你们!
“你们要是再不走,我明天就去府衙击鼓鸣冤,告你们私闯民宅!”
安然道:“不必明天,你现在就可以去告!”
微微侧头示意,完全不知道怜香惜玉为何物的小三小四,一把推开小丫头,正要踹门,门被从里面猛地拉开,安允儿一脸寒霜的站在门口,冷冷道:“四叔好大的威风!”
话未说完,就“啊”的一声惊呼,被小三小四一左一右抓住手腕,硬拖了出去。
“放开我!我自己走!”安允儿大怒,拼命挣扎:“放开我!你们好大的胆子……放开我!”
小三小四武功不俗,又死脑筋,既然安然说了让他们“拖”出来,那么就只能用“拖”的,安允儿的挣扎在他们面前,半分用都没有,就这样胸腹着地,如同麻袋一般被拉着双手一路拖行到安然面前,才被扔在地上。
等到了地方,一身罗裙早沾满泥土,一双绣花鞋只剩了一只……
安允儿气的浑身发抖,她这辈子,何曾这般难堪过,便是被逼喝去子汤的时候,也不曾这般尊严全无的被人羞辱。
咬牙站起来:“安然,你好,你最好记住……”
话未说完,就被杏儿狠狠一耳光扇在脸上,骂道:“不孝的丫头,居然敢直呼长辈名讳!”
安允儿懵了一下,回过神来立刻一耳光扇回去,却被小三抓住手腕。
杏儿又是一耳光扇在她脸上:“奴婢代公子教训你,居然敢还手?”
安允儿骂:“你这贱婢……我……”
杏儿“啪”就是一掌,截断她的话,冷哼:“不敬尊长!不思悔改!当着长辈的面,居然还敢骂人?”
“啪”“啪”声接连响起。
杏儿力气不小,一连几耳光下来,安允儿一张素白的脸已经变得青紫,唇角溢出鲜血。
安允儿快要疯了,两眼通红,几乎冒出火来,狠狠瞪着安然。
安然却不看她,淡淡道:“拖下去,打四十大板。”
安允儿又惊又怒,道:“你敢!你凭什么打我?”
安然冷冷道:“不守妇道,坏我安家门风,别说四十大板,便是打死了,也不过去衙门报备一声,拖到乱葬岗埋了就是……打!给我朝死里打!”
安允儿此刻已经被按在春凳上,安然一个“打”字出口,狠狠一棍落在她背上。
安允儿一声悲“呜”,如同落了锅的鱼一般,疼的几乎弹下春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