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猜先?”
刘川道:“你不是会算吗?算算我是会猜单还是猜双。”
这道题也超纲了……安然摊开手,让刘川看见掌心的三颗棋子,道:“双。”
答案都给你看了,若是猜“单”,有故意占便宜之嫌,若是猜“双”,又被他料中。
刘川气的一拍桌子:“我偏要猜单!”
将装着黑子的棋罐挪到自己跟前,一子落在天元。
自废一子?
就是有那么一种人,会让你觉得让他都是一种羞辱。
安然跟着应下一子,刘川看了他一眼,又落一子,安然再应。
十几手之后,落子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变慢的主要是刘川,安然还是一样的节奏,拈子、落子,不假思索,信手而为。
又十几手之后,刘川陷入长考,安然也不催他,依旧不紧不慢,拈子、落子。
又十几手,刘川手上棋子一丢:“老夫输了……再来一局!”
再来一局就再来一局。
一连三局,刘川一局比一局认输的快,第四局,刘川道:“这次老夫要平局。”
到底还是按了安然的规矩来。
前三局,属于不信邪,这一局,却是要亲眼看看安然的本事。
这次轮到刘川落子如飞,目光挑衅的看向安然:老夫随手瞎摆,下一子落在哪里,老夫自己都不知道,若是这种情形下,你小子还能整出平局来,老夫就信了你小子不是骗子!
否则,看老夫不把皇帝、安国公主、定国公,还有你这个五官灵台郎,参的落花流水!
他下的飞快,安然便也加快了速度……他现在下棋的本事,早不是当初和雍帝较劲时的水准。
这速度……若不是之前连输三把,刘川简直怀疑,安然是在和他一样——瞎摆。
棋盘上的棋子越来越多,安然落子的速度反而越来越快,刘川自然也不遑多让,随手又抓了一颗棋子,正要放下去,手忽然在半空中顿住,停滞了好一阵之后,棋子一扔,大声道:“来人!收拾东西!回府!”
背起手,气哼哼向外走,安然起身相送。
刘川语气不善道:“你不是腿断了吗?”
安然道:“是断过。”
刘川不说话了,又走了一段路,才再度开口:“老夫承认你不是个骗子,可你小小年纪,又天资聪颖,做什么不好,为什么非得做个神棍呢?”
安然问:“做神棍不好吗?”
刘川反问道:“与家国何益?”
安然承认他说的有道理,但是以当时的处境,他有别的选择吗?而且作为一个小人物,能顾得上家就不错了,“先天下之忧而忧”的事儿,还是交给别人去做吧!
想了想道:“明年广西道夏季大旱,不如让他们赶种一季冬麦?”
刘川瞪着眼睛看他,问:“准吗?”
安然点头:“准。”
“那……”
话音未落,一道剑光在两人头顶的雨檐亮起,闪电一般刺向安然咽喉。
“小心!”
安然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刘川撞飞了出去,脑门“哐”的一声撞在柱子上,顿时眼冒金星,耳朵里“嗡嗡嗡”跟撞钟似的。
刘川慌里慌张过来扶他:“安然?没事吧?啊?没事吧?这是几?能看见不?”
安然不理他,一摸脑门,摸出一手的血。
刘川摸出帕子给他按在伤口上,哄道:“没事,没事,不怕啊,不怕不怕……”
安然瞪了他一眼,自己按住伤口……头昏眼花,恶心想吐。
刘川扶他坐在廊下,讪讪道:“老夫没想到,你那两个小厮竟然会武。”
安然无语:当然会武了,不会武他怎么会让他们两个暂时顶了小桃和杏儿的位置?
这老头儿推他的时候,剑都已经被挡下了!看着老态龙钟、没精打采,力气竟然这么大!
但这事儿,哪能怪的了刘川,只能自认倒霉,道:“多谢刘大人援手。”
刘川不好意思的摇手,看向战局。
这会儿,回廊下“呯呯梆梆”打的好不热闹,刀光剑影、兔起鹘落。
六名随从打扮的护卫,正围攻一个身材修长的黑衣蒙面人,两名小厮已经退到一边。
蒙面人的武功显然比几个侍卫高出一截,却因那几个侍卫精通战阵,配合无间,暂时没能占到便宜。
又过了数招之后,蒙面人遗憾的看了守在安然身前的两个小厮一眼,目光冷冷的落在安然脸上,冷笑一声,手腕一抖,剑光骤盛,逼开两名护卫,脚尖一点就向房顶掠去。
眼看就要落足房顶,忽然破空声骤响,蒙面人空中一个倒翻,落回原处,利箭擦着他的胳膊掠过,扎进一旁的廊柱。
赵恒跳下来,将手中的弓箭随手一扔,看向安然按在脑门上的帕子,挑眉:“血光之灾?”
安然大怒:你这什么表情,嫌小爷我伤的太轻了是吧?
正要发作,赵恒已经转身看向蒙面人,负手淡淡道:“论武功,我似乎不如你,却又不屑同手下一同围攻,更不可能放你扬长而去……不如你报上姓名,我放你先走半日,若能逃得性命,算你的本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