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想不会对我太差,但朝堂之上起起落落,这又有谁能说得准呢?”
“与其日后晚景凄凉,半生难安,还不如让我利用这最后的些许光景,尽可能的多钻研,或批注几卷书简。”
“所以子脩之意,老夫已明了,但我是不可能再退出归隐的,只能让你失望了!”
郑玄的声音虽然苍老轻飘,但力度却是一点也不弱。
从其字里行间,能够感受到一股无比坚决的态度,对于曹昂的请求,是没有丝毫犹豫的就拒绝了。
说白了。
就是本身对出风头不感兴趣,有这时间,不如多看两本书。
外加上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担心自己再一次高调的出现在世人眼前后。
很可能会再像当初党锢之祸一样,被囚禁多年,那可真是无妄之灾。
与其为了自己并不感兴趣的事奔走忙碌,那还不如老老实实待这山野之中,虽条件艰苦,但也能安享晚年。
…………
事情进展到这个地步。
曹昂已经确定一点。
那就是想要把郑玄也一并打包带走,拐带到自己麾下来,已经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这位老同志能对自己推心置腹的说这么多,已经是看在双方关系亲近的份上了。
倘若曹昂非得强求的话。
那可就要引人厌恶和不满了。
不过好在这本身就在曹昂的计算之中,一切都并未脱出掌握。
邀请郑玄出山相助,然后得到他的拒绝,此乃整个谈判技巧中的一环,正是他的策略!
正所谓求高得中,求中得低。
只有从一开始就将目标定的高,折算下来,最后才会落入可接受区间。
反之。
倘若开门见山的就把自己的诉求列出来,那么想要达成目的,所付出的代价和努力,恐怕就不止一点了。
想到这里。
曹昂当即将自己最为擅长的技能,也就是演技,给拿了出来。
…………
“唉!”
嗟然长叹了一声。
曹昂面上有些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随即对郑玄拱了拱手,语气中略带几分苦涩的说道。
“您老都这样说了,那我作为一介晚辈,又岂有咄咄逼人的道理,也万万做不出来强求长辈的事情。”
“所以此事只能作罢了,至于青州各郡县的安定,以及百姓们心中的忧虑,我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曹昂越是这么说。
郑玄就越发感觉心里过意不去。
同门晚辈千里迢迢前来拜会自己,礼数周到,恭敬有加。
而且所求之事,非为一己私欲,乃是为了一方安定,为青州百姓着想。
自己不仅与卢植卢子干是师兄弟,而且还是青州人,于情于理,于公于私都应该给予一定的帮助。
结果现在却因为个人理念的冲突,而全盘否决,这想想都有些不太妥当。
思及此处。
郑玄当即为曹昂舀上半碗茶汤,接着面容和蔼,语气慈祥的温声说道。
“子脩啊,余生避世不出,不再现于天下人眼前,就待在这小小的石屋中钻研文章经典,此乃我心中所愿,所以确实不得不说一声遗憾。”
“但汝之所作所为,的确是为了青州百姓考虑,因此在其他事情上,我有什么能帮到你的,还请尽管直言,只要不违背我的意愿,无不可允!”
…………
曹昂等的就是这句话!
要的就是郑玄主动开口。
当下也不再含糊。
假装犹豫了片刻后,便稍带几分迟疑的,将自己真正想要的合盘托出。
“您既然这么说,那就恕晚辈斗胆直言了,眼下的确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退而求其次,召集您门下弟子学生,充入青州各郡县的地方官衙。”
“他们虽然威望不足,但毕竟是您的学生,在州中郡内还是有几分名声的,只要人数一多,那便足以起到相当大的作用。”
“彼时自然也就不需要您老人家亲自出马,来安抚人心了。”
曹昂话音刚落。
郑玄脸上就露出了恍然的神色。
显然以他多年的人生经历,外加上远超常人的聪明才智,已然在瞬息之间理解了曹昂说的意思。
不过在静静思索了小片刻后。
郑玄还是蹙着眉头。
有些迟疑和担忧的说道:“子脩此法的确甚妙,若是能有大量文人学士充入地方官衙,确实可以起到安抚人心,守土定民的作用。”
“我门下弟子尊我为师,我若书信一封送达手中,绝大多数人都必定会听从我的吩咐,奔赴青州而来。”
“只是这样一来,岂不就等同于我替他们,决定了往后的前程道路,剥夺了他们自作选择的权利吗?”
…………
这下曹昂是真被惊住了。
郑玄这是个什么想法?
您老人家自己不愿意当官,但你手底下的学生弟子,听到能为官为吏,绝对一个比一个积极。
莫说这官本位的大汉朝了。
就是自古至今,甚至到将来,哪朝哪代不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