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却不妨碍，只是头上被重物所击，不知是——”

王夫人的眼神又像刀子一样扎向绯玉。

绯玉笑道：“是他磕到头了。”

两个太医眼神一对，都没深问，又是正骨，又是上药，又是灌止疼的药，好容易忙完了，施针把贾宝玉唤醒，问了几句话，又让贾母等问话，见他话都答得上，口齿也清晰，方笑道：“如此，只要世兄好生将养着，不上一年，一定都能好了。”

“一年？！”王夫人失声。

贾母忙看她一眼，让贾政、贾琏请太医去开方。

太医们跟着走到堂屋，齐齐一怔。

一位风华绝世的……夫人，穿着骑装，膝上横着弯刀，手边几上放着马鞭，正悠然而坐。

“靖安夫人。”贾政回神，忙行礼。

“贾将军。”姜宁起身回礼，又让贾琏和两位太医免礼。

贾政已知儿子为何挨打，心中惭愧得很，忙带两位太医到厢房去开方了。

姜宁便让绯玉过来，先问：“你和黛玉没事吧？”

绯玉很轻松：“没事。姐姐那也有人守着。”

姜宁摸了摸她的脸：“一会就带你们回家。”

贾母被王夫人搀扶着，也到了堂屋。避到西边的李纨和女

孩儿们也出来了。

姜宁懒得多废话，

⚠()_⚠，

直接说：“贵府宝玉早已通了人事，还一大清早闯表妹的卧房，这家教可着实太不像话，老夫人和夫人也该好生管教管教！今日只是冒犯了我家，来日冒犯到别人头上，可就没这么轻松能了了。”

几句话把贾母和王夫人都堵住了。

贾母瞪王夫人：你给宝玉丫头了？[注2]

王夫人也疑心是贾母给了宝玉丫头！

李纨只装木头，心内猜测，是谁和宝玉作怪，还被靖安夫人知道了？

薛宝钗、史湘云和三春更是个个脸红震惊。

史湘云和三春懵然不觉，薛宝钗却立刻看向了袭人。

难道……

一屋子丫头，有知道袭人和贾宝玉那点事的，也有不知道的。

袭人脚下一软，差点跪下。

和王夫人换了几个眼神，确认对方没给贾宝玉丫头，贾母也顾不得女孩儿们都在了，忙开口赔笑：“夫人是不是误会了？宝玉年纪还小，我还没给人，她娘也没给……”

“还小？”姜宁笑了一声，“都十四了还小呢？我知道，他生性·爱红，喜欢在女孩儿堆里混，也不是这几年才有的毛病，老夫人疼他，愿意纵着他，让他这么大了还在内帏里，身边伺候的都是丫头。一个十四岁的爷们，天天和十来岁的丫头混，能做什么？”

丫头们可不是贾宝玉的女同学，是会服侍他更衣洗澡摸到他身体的女奴隶。

贾宝玉还是在贾家的环境里，用脚想都知道会发生点什么吧！

贾母和王夫人为什么会以为贾宝玉还是个雏儿？

即便他真没有，说给外人，谁还信吗？

屋里安静了一会。

贾母拄拐站起来，对姜宁赔礼：“今日，的确是家中未能管教好子孙，是贾家失礼了。多谢夫人提醒，以后，家里必定对他严加管教。等宝玉好了，让他去贵府赔礼！”

姜宁起身，把刀给绯玉，扶住贾母：“果然还是老夫人。他倒不必来了，这事说出去不好听，贵府丢脸，我也不想家里女孩儿被人议论。就说他是骑马摔的吧。”

贾母连连点头：“是，是，多谢夫人。”

姜宁：“贵府照顾孩子养伤要紧，就不叨扰了。”

贾母要亲自送她：“黛玉还在潇湘馆。”

姜宁请贾母止步：“不敢劳动您，让绯玉带我去就是。”

贾母仍送姜宁到门边，才发现门外有十来个带刀女护卫守着。

母女俩一径出去，走后面穿堂，很快便不见了影子。

王夫人方才不敢说话，心里却仍不服得很：“老太太，你看宝玉都那样了，就这么算了？”

“不然你还想怎么？！”

真顺着她打林二丫头一顿，她也被靖安夫人打一顿，也和老大似的瘫着？

贾母真是没力气再教她，进去命李纨：“带你妹妹们吃饭去罢！”

李纨早等着这一声儿，忙和小姑子们走了。

贾母坐回榻上，闭目一会，命叫赖大和林之孝两家媳妇来，把贾宝玉房里的丫头都带下去验身。

若真有勾得宝玉早早通晓人事，虚耗身体的，贾家也留不得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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