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行得越近,他越闻到一股淡淡的气味。这气味非香,但也非臭,他没闻过,可竖起来的汗毛和紧绷的头皮立刻告诉他,不该再往前走了。 谢寒看了一眼在他身前半步给他领路的年轻人。 脖子很细,身板看上去不错,看走路能看出是个练家子,但应当敌不过他。 可这是在总督府。 他是夫人的客人。 谢寒最终什么也没做。 他走入净房,就像全然无知一般,方便,系好腰带,用香皂净手,擦干手上的水珠。 他觉得他好像喝得有些醉了,头脑微微发晕,足下略觉绵软。 年轻人细弱的脖子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谢寒收回了稍稍探出的手,跟在他身后回去。 …… 谢寒再有记忆时,听见有人用又平又冷的声音问他:“你至今未婚,有何缘故?” 他还来不及让他的脑子和嘴听使唤。 他说:“……曾经沧海,除却巫山。” “你心许何人?” 谢寒眼前看不清楚,却听了出来,这人还是苏风。 他拼尽全力,抵抗着把那个名字说出口的冲动:“你……能猜到。” 不能说…… 不能说。 苏风示意乔朔停笔:“可以了。” “迷真散”的剂量已经加到了最大,还是没能撑完审问全场。 看来谢掌柜出海在外没少中毒,不然不会有这么大的抵抗性。 不过也够了。 谢掌柜清醒时说的和他方才两刻钟内说的还真是一字不差,没有虚言,不必再验证什么。 苏风亲手扶起谢寒,话音又带了笑:“谢掌柜,多有得罪。” 谢寒慢慢扫视屋中,目光在那手中执笔的年轻男子脸上多停了一瞬,才看苏风:“无妨。” 效验这般奇诡的药物也必然异常珍贵,他今日得以亲身体验,也算人生多了一重难得经历。 乔朔被谢寒看得发毛。 领谢掌柜去净房时,他真的以为自己会死在今日。 谢寒坐起来,重整衣襟,拿出怀表看时间:才过去三刻钟。 他没问他们都记了什么,笑了两声:“不知哪一位能带我去下处歇息片刻。” 苏风看了看乔朔:“谢掌柜请,我来领路。” 送完谢寒回来,苏风便命乔朔:“今次你同姜夫人去金泉府,若朝廷要出征高昌,你就留在终夏那里,随她同去。” 一个仪鸾卫被吓成这般,真是丢他的人!让他也历练历练! 乔朔站得笔直,却低头:“是!” 略等片刻,看苏风没有别的吩咐,他才问:“是不是再和终指挥 要些‘迷真散’?” 方才给谢掌柜下的那些, 已经是最后一点都用完了。 苏风也想要, 但:“迷真散里,最主要的一味药材是她偶然得来,只做出那三瓶。这三年我到处探访,再未寻得那种奇药,你去给她磕一万个头,她也做不出来。” 他命:“此药只有她知,我知,你知,不许再告诉第四人知晓。” 再也做不出来的东西便不能让上头知道,也不能用在太重要的地方,上报时说不清。给谢掌柜用了不算亏。 乔朔站得更直了:“是!” …… 下午六点,总督府花园开宴。 苏风来回禀时,发誓保证他绝对没用刑,姜宁看谢寒全须全尾地来了,也不像受过刑,便没多问,让妙玉来见礼:“黛玉和绯玉都叫他‘谢小舅舅’,你也叫声‘舅舅’罢。” 妙玉答应着,上前行礼:“谢小舅舅。” 谢寒也没推辞说“不敢”,指着身后随从手中托盘上厚厚的几叠书:“这是我从南海暹罗国和锡兰山几处带回来的他们那里的经书。你叫我一声‘舅舅’,我无甚可给你的,这几卷经你拿去看,钻研佛法也好,闲翻解闷也好,它们有了归处,也不枉来大齐一遭了。” 幸好有黛玉提醒他带上。不然云外甥女带发修行,出家之人,他不好送表礼金玉装饰等物,竟真无甚可送。 那些西洋书籍大多只有一份,黛玉还没看遍,也来不及抄写。他心里有亲疏远近,既是专给黛玉的,即便黛玉主动说了,他也不能再取回来,转送给云家外甥女。 妙玉念了声佛,躬身相谢,令丫鬟们分批接过,笑问姜宁:“婶娘,那我先回去了。” 她年已十七,
第 93 章 向前走(3 /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