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铁树不好看的脸色又沉了几许,心中暗道:果然此人也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看来不付出相当的代价是做不到了。
赫连铁树沉吟一番之后,小心地试探道:“下官愿意献出黄金八千两为大人做贺寿之仪。不知大人可还满意?”
赫连铁树一边说,一边小心的观察着对方的神色,只见慕容复僵硬的面容上没有一丝表情,甚至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隐隐还浮现了一丝冷色。赫连铁树心道:不好。知道自己开出的这个价码对方没有看上,于是为了自己的小命,连忙改口道:“方才那部分只是给大人的,小人另外送上黄金一万两希望大人转呈太妃她老人家。”
这来来去去,就是一万八千两黄金。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赫连铁树可以说是几乎掏空了全部身家。西夏国小民贫,比不得大宋富庶。赫连铁树虽然身为西夏副帅,军方二号人物,平日里有的是捞钱的手段,然而多年来也就攒下了这么些身家,再多拿那就兜不住自己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了。
想到此处,赫连铁树的心都在滴血:痛,真的太痛了。
慕容复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赫连铁树脸上的小表情,知道对方已经是相当不容易了。本来他也没有指望从赫连铁树手里榨出什么真金白银来,就这么点,他现在还真看不太上。
见对方仍旧无动于衷,赫连铁树急了:“大人,小人真的已经无所隐藏了。”
慕容复摆摆手,用嘶哑的声音道:“赫连元帅多虑了。下官所求可并非这些黄白之物。相反,如今还有一桩天大的好处在下打算送与元帅大人。”
赫连铁树听完刚刚想送一口气,然而紧接着又将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连将近两万两黄金这等巨大利益都可以拒绝,那对方所求的必然是更加令人难以接受的好处,要么风险极大,要么难以做到。
赫连铁树定了定神,咬牙道:“大人有什么事情尽可吩咐下官便是,下官一定全力配合!”
开玩笑,自己的命都危在旦夕,再大的风险还能比自己的命更要命吗?
慕容复笑了:果然此人正如李秋水所言,能力平庸,贪生怕死。西夏能有这样一位主帅,当真也是倒霉到了极点。
慕容复道:“大人不必紧张,此事说来对大人倒也大有好处。李延宗尚在中原之时,便听闻贵国铁甲独步天下。当年三川口一战,贵国军兵将宋国军马杀得全军覆没,便多得此甲之力。在下与那大宋皇室多有怨怼,早就想在中原拉起一支义师,推翻赵宋朝廷。”
“如今宋国之内,高太后垂帘听政,小皇帝年未及冠。朝中主弱臣疑。宋国高太后年事已高,一旦去世,小皇帝一亲政,定然将朝局弄得一团糟。到时候,李延宗在山东建立一支义旗。大夏只需发精兵数万,在西北边境牵制住大宋精锐西军。辽国起北方,吐蕃、大理于西南发难。我等五方共同起兵,纵使那大宋能使得孙吴复生,也免不了沙场折戟。届时,我等五方共分大宋半壁河山,岂不快哉?此一也。”
“上次宋夏大战,数万大夏精锐饮恨沙场,无功而返。赫连元帅本人也为中原武林人士所重伤。此等深仇大恨,不可不报。如若李延宗之议可成。赫连元帅可亲自率领大夏铁骑踏遍中原武林,以报一箭之仇,二也。”
“大夏自武烈皇帝以来,与大宋的国战虽然胜多输少,却总归是未得大功。关键在于大夏处于西北苦寒之地,国小民贫。如若元帅能够亲领大军,拿下大宋西北的秦凤路、永兴军。则百万宋人,千里宋疆将入大夏版图。这是武烈皇帝也从未达到过的功业。赫连元帅携此大功,可谓功盖管、乐,到时候莫说大夏朝廷无人再敢与元帅争锋。就是裂土为王,南面称孤也不是没有可能。元帅,此等功业难道就不值得元帅犯险吗?”
慕容复舌灿莲,画出来的大饼一个比一个大,将赫连铁树砸得那叫一个头晕眼。
赫连铁树的眼睛都直了:如果说慕容复前面的两个条件还只是让他有点心动而已。那慕容复最后一个条件简直让他一颗心都打鼓了。
南面称孤!
赫连铁树身为匈奴人后裔,其祖上也是风光了好几百年的。几百年前,就在如今的西夏国土上,赫连铁树的先祖赫连勃勃还建立过赫连夏政权。西夏的“夏”就是继承于此。更不要说秦汉之际,匈奴曾经雄踞漠北,虎视中原了。
赫连铁树只觉得嘴皮子有点发干。
慕容复注意到了赫连铁树的表情,知道这老小子现在已经完全动心了,心中暗叹:果然,没什么人能够拒绝南面称孤的诱惑。要不然以往那些个什么王爷放着富贵闲不当,非要卯足了劲去争夺皇位呢。
赫连铁树深吸一口气,说道:“本帅明白了。那么李公子,你需要本帅如何帮主您呢?”
仿佛看到了自己登上王位的那一刻,赫连铁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抖擞起来了,连带着对慕容复、对自己的称呼也变了。
慕容复心中暗骂一句“蠢材!”,却一点不觉得恼怒:还有什么比一个野心勃勃的蠢材更容易玩弄的呢?
见时机差不多了,慕容复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在下愿意付出十万两黄金的价格,希望赫连元帅能够为在下提供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