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摩智怒极反笑:“好个小女娃,好吹大气!”
李秋水在鸠摩智出现的那一刻,隐隐约约觉得眼前这人有种熟悉的感觉,一直若有所思,听到鸠摩智与童姥颇有不和之像,立马扇风点火,娇笑道:“大师,你可不要小瞧我师姐一副小娃娃的相貌。她老人家的武功可是高明这呢。您要是听小女子一句劝,就好言好语给她赔个礼,磕几个头,说不定她就不跟你计较了。”
李秋水的声音酥酥麻麻,宛若黄莺出谷,清泉流响,分外好听。纵以鸠摩智的定力,一时间都心神恍忽,而段誉更是整个人都痴了。
“哼,骚蹄子,时刻不忘卖弄风骚!”
童姥冷哼一声。
鸠摩智心中一凛,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的心神险些失守,显然那风韵美妇的声音中用上了极为高明的媚术。
这白衣女子来着不善!
此时的鸠摩智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本能的觉得面前的美妇是生平仅见之强敌,而粉凋玉琢的童姥则还没有被他重视起来。
不过看起来白衣女子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恶意,鸠摩智心下稍宽,躬身向李秋水道:“女施主考校小僧的定力,惭愧小僧了。”
他这边行着礼,一双手掌藏在袖袍之中,三指攒握“嗤嗤”两声,两道无形指力向着背后的小女孩攻去,竟然悍然偷袭,上来就用出了“无相劫指”。
童姥大怒:“贼和尚!敢来捋姥姥的虎须!”
童姥小小的柳眉一竖,精巧的手掌一翻,一扫,一股无形劲力就像水流一般自然生发,横在了周身三尺之前。
鸠摩智的两道无形指力撞上了这一掌就像一缕火星蹦到了长江大河,“嗤”地一声就没了声息,连浪花都没有溅起来一个。
而那一掌剩下的劲力夹着劲风向鸠摩智攻去,强大的威压吓得鸠摩智后背立马浮现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全身炸了一层鸡皮疙瘩。
鸠摩智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一个侧翻,滚到一旁,残余的劲风刮得鸠摩智脸颊生疼。
这一击令鸠摩智亡魂大冒:眼前之人给自己的压迫力比之天龙寺六僧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你究竟是谁?”
鸠摩智嘶声道。
“死人不需要知道那么多!”
童姥冷声道,说着又是一记“阳关三叠”杀到,同样的天山六阳掌,慕容复使出来声势浩大,而童姥用出来却近乎无声无息,连真气的流动都微弱无比,已经接近你了返璞归真的地步。
平平无奇的一掌令鸠摩智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这一下他觉得自己仿佛便是困守孤城的一名将领,带领着手下为数不多的残兵败将,而四面八方是敌人的千军万马。
鸠摩智奋起平生所学,连续四记火焰刀全力噼出,无形刀气如银鱼赶练,一刀接一刀,将那一掌层层削弱,等到这一掌的劲力完全消解的时候,鸠摩智额头已经出现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李秋水娇笑道:“师姐,你的脾气还是那么的火爆,瞧瞧,给人家大师吓得。”
这一掌含怒而发,童姥已经用上了八九分力,虽然鸠摩智接地手忙脚乱,但终归还是正面接了下来。
童姥见有人居然能够硬接自己一掌不死不伤,大感惊讶:“咦?小和尚有点本事啊!”
其实刚才她若抢攻的话,以鸠摩智方才那应对的方式这会儿怕是已经要伤在童姥手下了。只不过童姥向来杀人没有用第二招的习惯,一击不中,再不出手。当然,此前还没有人能接下她一招还不死的。
鸠摩智接了自己一掌,反而引起了童姥本人的兴趣,原本想取鸠摩智性命的心倒收了不少。
她有心想看看鸠摩智的本事,倒不用杀招,只使用擒拿手法来拿鸠摩智。
也是鸠摩智流年不利,碰上这么个杀星,虽然明知对方是在戏耍自己,但他丝毫不敢怠慢,奋起平生所学,全力招架。
李秋水见童姥和鸠摩智交上了手,既惊讶于鸠摩智武功之高,又想趁着童姥被鸠摩智缠住的时候伺机夺路而逃。
但她观察了童姥与鸠摩智互拆了七八招之后,大为失望,以她眼力,自然能看出童姥至多只出了五成力,与其说两人是在拼斗倒不如说童姥是在耍弄对手。
这种情况下,自己若是敢跑的话,童姥立刻会将矛头转向自己。
鸠摩智仗平生所学,全力应对。十招一过,童姥洒然一笑:“原来也就这样,没意思!”
说话间,童姥手上陡然加力,天山折梅手诸般纷繁复杂的变化陡然用出。数招之间,鸠摩智险象环生,好几次差点被童姥拿住命门,而后背也已经完全被汗水打湿了。
鸠摩智心中暗暗叫苦: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神秘高手。
这一分神,童姥手势一便就已经拿住了鸠摩智左边的肩膀。
也是鸠摩智流年不利,本来他要是就此乖乖地让童姥拿住,再学一学某人能屈能伸,顺杆爬说几句奉承话,童姥说不定一开心就放过他了。
但他好死不死,用出了少林龙爪功反拿童姥的手腕,更要命的是,这一下还是用一门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显露的绝技催动的。
刺啦一声,鸠摩智的袖袍被撕裂,白皙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