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语嫣和阿碧睡在一间房内,听到外面丫鬟婆子乱成一团,猜到有事情发生,于是匆匆穿上衣服来到噪音的源头,院子中。
两人都在聋哑谷受过无崖子的指点,尤其是王语嫣,更是继承了无崖子一身的功力,虽然离运用自如尚有较远的距离,但是也早已不是寻常江湖一流高手所能比较的。因此两人一路走来,又站在远处观望了片刻都没有人注意到两人,直到王语嫣开口问母亲,才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引到这边来。
在王语嫣出现的那一刻,段延庆下意识地一阵戒备,待到看清楚来人不过是一介女流之后又放下心来。他认得王语嫣和身边的那个小丫头似乎是慕容复的女卷,原本的那一份杀心也小了许多。
段正淳看到王语嫣信步走来,想要提醒她危险,奈何穴道被点,发不出声音来。原来段延庆听段正淳和王夫人腻腻歪歪地说了一个晚上的情话,早就厌烦了,索性连段正淳的哑穴一块儿点了,省得他再多嘴多舌。
段延庆闷声道:“小女娃子,这里不干你的事情,赶紧回去,别多事!”
王语嫣见到火光下段延庆的身影,并没有像母亲一样惊慌失措,而是莲步轻移上前几步打量着眼前的青袍怪客。
“啊!我想起来了,你是四大恶人里的段延庆,恶贯满盈。上次在聋哑谷的时候我见过你的。”
王语嫣恍然。
也难为她还能记住只见过一次的还是在一群人中间的段延庆,毕竟当时慕容复大战丁春秋的时候,王语嫣一双美眸全在心上人身上,哪里有工夫来注意其他的?能记得段延庆还是因为段延庆的外形特征过于突出了。
段延庆道:“你既然知道我的名号,就该远远地避开才是!”
王语嫣翘起红润的小嘴唇,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为什么要避开你呀?我表哥跟我说天下第一大恶人的段延庆其实并没有很多人想象中的那么坏,说到底也是一个求而不得的可怜人罢了。”
段延庆听到“求而不得”四个字,心神剧震,想到自己这大半生奔波经营,到头来什么也没有拿到,反而离自己心心念念的大理皇位越来越远,可不就是“求而不得”吗?
他深深地看了王语嫣一眼,觉得此地不宜久留,但他也不想伤了王语嫣将自己和慕容复原本还能坐下来一起喝个酒的交情给毁掉。奈何人群重重,又带着个段正淳,他一个瘸子,实在是不方便行动,而恰好王语嫣又挡在了他撤退的必经之路上,故而一时间段延庆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你的表哥,莫非是慕容复?”
这一下,段延庆已经用上了腹语术了,此法以内力发动,寻常江湖高手听到了都难免头晕目眩,心荡神驰,若是双方功力差距过大甚至能够暂时操控对方地心神。有功力在身的江湖中人尚且抵挡不了腹语术的厉害,何况是王语嫣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这也是段延庆能够想到的唯一能够既不伤到王语嫣又能让对方让开道路的方法了。
不过,让段延庆失望的是,臆想中王语嫣中了腹语术乖乖让开道路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反而是王语嫣眼前一亮:“呀,段延庆,你都没有张嘴就能说话呀!好厉害呀,我知道了,一定是腹语术!我从书上看过这个,真好玩!你再多说几句让我和我娘看看好不好?”
王夫人被段延庆这用上了内力的腹语术震得头晕目眩,心烦意乱,转身欲呕。
阿碧小跑几步来到王语嫣身边:“小姐,这怪人有古怪。”
“啊?怎么会?我感觉他很好说话呀!”
王语嫣疑惑不解。
段延庆的眼角微微地抽了抽,没想到自己无往不利的腹语术居然对这小丫头毫无作用,低头一看,只见离他最近的段正淳已经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不住地往下滚,死死地咬住一口牙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难道说,这小丫头体质特殊,我的腹语术对她不起作用?
其实这腹语术也并非无往不利,若是对内力远高于自己的人使用此法不但毫无作用,若是对方有心相害的话,施术人还容易自作自受。
但人的思维盲区就是这样,段延庆绝对想不到眼前这个看上去一点武功都不会的小姑娘居然身怀绝世内功,段延庆这点内功与继承了无崖子七十年北冥真气的王语嫣比,真就是废铁比金玉,朽木比栋梁。也得亏王语嫣本性单纯无心相害,否则他这会儿已经在吐血了。
直到此时,王语嫣才注意到被段延庆提在手里,一脸狼狈的段正淳。
王语嫣哪里记得段正淳是谁,当日在聋哑谷她连段誉都懒得看上一眼,而段正淳虽说在曼陀山庄呆了几天一直都被关在地牢内,她又怎么会放在心上。
她看着段正淳,突然灵光一现:“啊,你是那天被母亲送往花肥房的那个人。我想起来了。表哥当时还挺着急的,后来看你没事就放心了。原来你一直都在啊!”
“语嫣,他是你......他是大理的镇南王,是你表哥的朋友。”
王夫人本来想说“他是你的父亲”,好在她虽情难自制,终究还是有一丝理智,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表哥的朋友吗?奇怪,表哥和我说段延庆也算他的朋友,为什么都是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