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麻烦,连忙下楼查看。
两人从楼梯上望去,只见慕容复和一名大汉一人一个酒坛正在对饮,身边熙熙攘攘围了一大群人。
整间客栈,所有人都撇下了手中的活计来看这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景。莫说那原本在饮酒的酒客围了过来,就连街上的人远远地看见酒楼内围了这么多人,都纷纷跑过来看热闹。
两人各自一坛酒饮完,又让酒保上了两坛,楼上楼下,无数看客纷纷叫好,欢声雷动。
王语嫣二人又惊又怕,连忙想过去劝住心上人,可是此刻连一个落脚的地都找不到,又哪里能过去?
就在此时,只听一声琴音奏响。这一声清健琴音在喧闹的人群中炸响,如清夜闻钟,夜半听禅,喧嚣的人群顿时平静。
康广陵纵身一跃,带着铁琴轻松跳起两丈,如一只纸鸢向二楼飘去,落到阿碧和王语嫣身边。
离得近的人纷纷惊呼,想不到看起来干枯瘦小的一个老者居然身负如此神功,惊惧之下,自动让开一条路,尽量离二美的方向远一点,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恼了这个武功高强的老人,给自己带来大麻烦。
“师父,公子他怎么就和那个汉子对上了?”阿碧心忧慕容复,急忙问道。
“老先生,我家表哥他不会有事吧?”相比于阿碧之前几次见慕容复出手,王语嫣还是头一回见慕容复与人放对,虽然不是比武论剑,以命相搏,却也凶险万分。忧心之下,美眸不自觉地蒙上了一层水雾。
康广陵苦笑着摇摇头,将方才自己与薛神医失言,惹得对方挑衅,慕容复提酒赴会的情况简略地说了一遍。
二姝听完,更加忧心如焚,泫然欲泣,王语嫣更是急得六神无主,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哀求道:“老先生,你快劝劝我表哥,叫他不要跟那莽汉斗下去了,表哥他从来就不服输,这样喝下去,他,他会喝死的!”
康广陵哪里担得起王语嫣如此恳求?惶惑无地,急忙下拜道:“折煞小老儿了,师叔之事,弟子怎敢多嘴,唯有尽力罢了。”
说罢,康广陵起身,调弦弄柱,手挥七弦,目送飞鸿,涓涓琴音带着浑厚内力,如流水般从铁琴上倾泻而出。
慕容复酒量虽豪,却也当不得如此喝法,早在喝完第一坛的时候便觉腹内如蛟龙闹海,胸口就像有一团火炭在熊熊然烧,而那大汉却还在引樽劝觞,不见丝毫醉意。
他本想效法某人以六脉神剑逼酒出体,但闻周围欢声如雷,观者如堵,陡然间豪气干云,心想我慕容复既然与此人齐名,又岂可初次比较就使这等手段?
恍忽间,过往的一幕幕在他眼前浮现:前世少年时期的颠沛流离,朝不虑夕。青年时期寒窗苦读,目不窥园。后来出了象牙塔又是如何饮冰卧薪,终凉热血。今生又是如何于步履维艰之际,步步为营,走马江湖,剑胆琴心。
陡然间,一股豪气从胸膛喷薄而出,恰似红日初起,破霞而生。与此同时,慕容家的绝学,斗转星移自然发动,如江流石转,沙场扬威,一腔酒意顿时消了大半,立马又顺手抄起一坛酒对对方说道:“来,兄弟,今番我等一饮千杯,同销万古!”
此时,乔峰早已为慕容复的豪情所点燃,先前的那一丁点不快早就飞到九霄云外,心下已将对方视为天下一等一的好汉子,只觉平生所饮之酒加起来都不如今天这般尽兴。
虽然这几坛白酒下肚,早已有了六七分醉意,但见到慕容复的酒坛递过来,还是提起酒坛子和对方狠狠一碰:“好兄弟,干了!”
两人同时举起手中酒坛,鲸吞蛟饮,将两坛白酒全部饮尽后,将酒坛子往地上奋力一掷,相视大笑。
这时康广陵用内力催动的琴音正好奏到激动处,恰如高山万丈,长江奔腾。
慕容复放声大笑,声闻于天:“高山流水,知音难觅。村酒寡澹,不足以醉壮士,兄弟,不如我等换一个地方再喝一场如何?”
乔峰霍然而起,周身内力激荡,一身袖袍无风自动,恰如平地里起了一座山峰,大笑:“痛快,痛快。好,那就依兄弟所言,我等换一个地方再饮一场!”
此时,客店内外早就围了个水泄不通,连根针都插不进去。
乔峰用一双大手轻轻地拨两下。客人们自动分开一条道路让他过去,看这黄衣大汉如看天神。
乔峰出了门,朗声道:“这位兄弟,跟上来,我们换个地方再喝一场!”
他有心试一下慕容复的功力,声音传来之时,人已在十丈开外。
慕容复哈哈大笑,向康广陵等人吩咐一句:“你们几个照顾好语嫣和阿碧,我去会会这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哈哈哈。”
说话间,慕容复身形一纵,白鹤鸣天,声闻于野。
王语嫣和阿碧见慕容复留下一句话就跟着那身份不明,武功奇高的大汉出去了,心中大急,连忙向康广陵和薛神医等人说道:“老先生,你们赶快跟上去,看看表哥啊!”
身后,刚刚目睹了一场当世豪杰斗酒盛况的酒客们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惊之中,又见二人身法奇快,武功惊人,更是惊讶得将两人当成了传说中降世临凡,游历人间的仙人,半晌说不出话来。
等到反应过来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