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乙哥,近来可好?”
被人揭破身份,慕容复也不觉尴尬。这会儿他也认出来,原来刚才说话的那年轻乞丐正是那天破庙外站岗的两人之一,只是当时天色漆黑,没有太看清楚而已。
方才与众人把酒言欢之人居然是对丐帮有大恩的南慕容,这一点可着实让众人又惊又喜,哪里会在意方才对方用假名呢?
这个道理就好比你一个人出去喝酒,和隔壁桌的无名酒友相谈甚欢,离开之时互换了名片才发现对方是自己一直很崇拜的一名学者。这时你是惊喜呢?还是在心里抱怨对方故意不告诉你真实身份呢?
“哈哈哈哈,慕容公子,你可瞒得老叫化好苦!这你可得罚上三碗!”吴长风爽朗一笑,话语中虽是责备,可语气中可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
慕容复笑道:“说得对,该罚,该罚!”
说着命小二取来三只大海碗,在桌上一字排开,满满当当地倒上三大碗白酒。
这一碗,少说也有一斤多,三碗加在一起就是四五斤,慕容复眼皮子都没眨一下,端起一碗,仰着脖子一饮而尽,如是行事,三碗下肚,但见面不改色、大气不喘,丝毫没有不胜酒力的意思。
众丐俱各欢喜。吴长风喜道:“慕容公子,我吴长风平生交友,最喜豪爽善饮之人。今天你这个朋友,我吴长风交定啦!”
慕容复哈哈一笑:“好,我慕容复今天就交定众位丐帮的朋友。只可惜不是在姑苏,没有好酒,他日各位来姑苏,我请大家喝二十年陈的烧刀子,大家一起大醉一场!”
众丐拍手叫好。吴长风感叹道:“只可惜我们乔帮主今天不在,若是他在此的话,一定会跟慕容兄弟喝上个几十大碗,不醉不归!”
话音刚落,吴长风一拍大腿:“哎呀,帮主!我怎么把这件事情给忘了!”,言语之中,甚是懊悔,仿佛忘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慕容复不禁好奇道:“吴长老,究竟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不知在下可否帮上忙?”
吴长风叹了一口气:“这件事说来也是我们丐帮的不幸。只因最近几日,我帮马副帮主突发恶疾,请遍了一众洛阳名医问诊,俱各束手无策。不得已,帮主命我等前来请薛神医出手。我等马不停蹄赶了三天路。害,这又困又累倒不要紧,这三天时间没喝酒实在是难受。没法子,刚才路过这家酒馆的时候只得停下想讨碗酒喝,于是就遇上了慕容公子。”
一提到这,刚才还热烈的气氛瞬间冷下来了。众丐俱是唉声叹气,面露愁容。
慕容复心中“咯噔”一下。
马大元出事了?
他第一反应就是康敏这个毒妇作的妖。要是没有此人的话,天龙武林中的争端至少要少一大半。
要说慕容复有多讨厌这个女人呢?这么说吧,因为康敏,慕容复连带着对段正淳的评价也一向不高。情人多最多算风流成性,在这个时代也算不得什么,关键是什么臭鱼烂虾都往碗里面扒拉,实在是没品至极。
于是他问道:“敢问贵帮马副帮主患的是何症状?”
众丐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说不上来。吴长风一声叹息:“事情奇就奇在这里。一开始,大元兄弟据说只是偶感风寒。要是普通人这也不算什么,可我们习武之人,尤其是内功深厚之人,哪一个不是身体远超常人?纵使寒冬腊月光着膀子在屋外冻上个一天一夜,都未必会伤风感冒,何况是这时节?
可是大家一开始也没放在心上。毕竟我们丐帮帮主虽说是乔峰兄弟,可帮主平日性情洒脱,只有大事才亲自决断。平日里帮中日常琐碎之事都是交给马副帮主处理的。想来是操劳过度,积劳成疾。众兄弟只叫大元兄弟多加保重身体。可不曾想,过了半个月,竟然是一日比一日沉重。到最后,竟然卧床不起。请遍了洛阳的名医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昼夜兼程来此请薛神医了。”
这倒是奇了怪了,听起来倒不像是康敏这女人搞得鬼,那又会是怎么回事呢?
“哎呀,”吴长风惋惜道:“慕容兄弟,今天跟你一块儿喝酒很痛快。但吴长风今天实在是有要事在身,只能失陪了。改天,弟兄们一定陪你大醉一场!”
说着便招呼众人起身。
慕容复道:“既然是去薛神医庄上,刚好顺路,就一起去吧!”
接着,简单地说了一下是如何带本相来求医的。众人听了,倾佩之意更重了几分,也乐得同行。
于是众人起身,一起离去,快要出门的时候,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一阵锣鼓声。
“奇怪,难道是有人娶亲?”一丐疑惑道。
众人一齐望去,只见远处一串队伍,将近百人,各自穿着些奇装异服,一看就不像中原人物。
队伍最前面,一支乐队拍成两横排,直接占了大半条街道。唢呐、笛子、腰鼓这些动静大的乐器应有尽有,动静要多大有多大。后面还跟着两排人,手里都提着一个篮子,时不时伸手向其中,取出里面装着的花瓣撒出去。
乐队后面又是两排人举着各式各样的旗帜,上面用显眼的字体大书“星宿老仙丁春秋”七个大字。
四个人抬着一顶小轿,上面是一名身披大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