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慕容复等人便动身赶往薛神医庄上。
薛神医在当地极富盛名,因此他的庄子也很好找。
一般说来,薛神医一天只接待一个病人-这也不奇怪,毕竟但凡名医都有点古怪脾气,而且一般除非是要命的事,否则也用不着来找薛神医。
要找薛神医看病,至少也得提前一两个月送下帖子预约-这还算好的情况了。因为这位薛神医选择病人也是有点看人下菜碟,还有他那人所皆知的规矩-看病不收钱,收武学招式。所以说没两把薛神医看得上眼的刷子,那就等着摇号吧。
为了等待被薛神医选上,许多人往往都是住在附近一住几个月,久而久之,离薛神医庄上不远的地方就成了一条街,专门服务这些不差钱的武林人士。
所幸,慕容复明显不属于需要摇号的那一类人。
为了避免等待,慕容复在拜帖上的名刺写得很明白:姑苏慕容携大理天龙寺本相大师,大理镇南王世子段誉,大理司空巴天石及江南赤霞庄庄主公冶乾拜庄。
这几个名字除了段誉,任何一个都是武林中的一流人物,更不用提姑苏慕容四个字代表的分量。当然慕容复故意没有点出公冶乾四大家臣之一的身份,而是单独列出来了。
效果很明显,当天下午就受到了薛神医让一行人明天下午上门的邀请。
至于指点几招武学作为诊金,只怕薛神医学不会,没有自己这一行人教不了的。
薛神医作为天下首屈一指的名医,自然不缺钱财,不过其府邸却意外的低调,与普通的中等人家无异。一座占地不大的宅子坐落在小巷子深处,因为薛神医不喜吵闹,特意将宅子选在这片地域,附近也没什么人家,方圆五里,只有薛神医一处庄子,因此显得格外冷清。
大门两侧是两名中年人模样的家仆,都是一身短打扮。
一名随从走上前去唱个喏:“两位兄弟,我家慕容公子携各位武林同道前来拜会薛神医他老人家,烦请二位行个方便,代为通传一声。”
他言辞恳切,说话客气,丝毫没有世家大族的豪奴惯有的那股子盛气凌人的劲,叫人挑不出毛病。
按说这时应该有一个人进去通传一声,可是那位仆人脸上却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连连摆手:“什么慕容公子,欧阳公子?我家主人今天不舒服,闭馆一天,上门求医的一律改天再来,走吧走吧!”
那随从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恼怒,可脸上却还是赔着笑:“两位怕不是误会了,我家公子昨天就下了帖子和薛神医约好了今天一早来拜访。帖子还是兄弟我送的呢。两位哥儿应该是昨天不当值,不认得兄弟。一点小小的心意,两位哥儿麻烦行个方便吧。”
说着,便从钱袋里翻出两块碎银子递给两人,按理来说,他这番行事滴水不漏,面子上和里子上的事都做足了,两个仆人也该见好就收了。
可没想到那人丝毫没想通融,反而一把打落银子,口里骂骂咧咧道:“谁稀罕你的臭钱,赶紧哪来回哪儿去。”
另外一人则一把抓向随从的腕子,想把他拉开。
就在那手即将搭上随从手腕子的那一刻,一只手掌扣在了随从的背心。
那随从只觉得一股淡淡地寒意一闪而过,接着就在手腕子被扣住的那一刻,一股劲力喷薄而出,上一刻还气势汹汹地要动手的恶仆下一刻就倒在地上痛苦地挣扎了。
只见那仆人倒在地上,身形扭曲,脸色发青,仅仅是挣扎了几下,便口吐白沫,昏厥过去了。
另一人见状,正想动手,一道劲风袭来点在他身上,顿时他发现,四肢完全不归自己指挥了。
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没人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包括那位突然大展神威的随从,也是一脸茫然地站在原地。
慕容复手掌放下,冷笑道:“我说怎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原来是星宿派的鬼蜮魍魉,这碧鳞毒倒是有点东西。不过你们不该在我慕容复眼皮子底下卖弄,更不该伤我的人!”
随从见到上一刻还嚣张跋扈的仆人下一秒落了个那种凄惨的样子,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
而众人听到了“星宿派”三个字,也是脸色大变,一瞬间,惊讶、厌恶、疑惑,种种神情浮现。
如果说,少林、丐帮、大理这样的名门正派在武林中以美名相传,那么这几大门派的好名声加起来都不如星宿派的恶名来得响亮。
这个门派虽说远离中土,但是其在武林中做下的恶却胜过四大恶人之流十倍!
首先是其武功邪门,星宿派弟子武功虽然说不上多高,但无一不是一身邪功,用毒是这个门派惯用的伎俩。什么毒蛇、毒虫别人避之不及的东西却是这个门派的心头好。
如果仅限于此,那也没什么,毕竟江湖上用毒的门派多了去了,就是武林正派的代表,丐帮,也有不少弟子,长老用的毒蝎、毒蛇之类的,星宿派只是将用毒发挥到了极致而已。
可再一个便是星宿派邪性的作风。其门派内部没有任何长幼尊卑可言,一切以实力为尊。至于徒弟毒杀师父,师兄弟之间互相残杀更是家常便饭,宛如一群养在罐子里的毒蛊,令人生厌。对自己门派的人尚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