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第 163 章(5 / 5)

了几分,望着天井处慢悠悠飘下;雪花,沉痛长叹:“国孽啊……” 一句“禅位”之言埋下祸端,太子性情温慈不予采之,又因治下不严传到了先帝耳中,至此祸起。 如今再看当年之局,又该怪谁? 怪魏严留下祸言?怪太子治下不力?怪贾家设了生祠毒计?还是怪先帝狠辣歹毒? 终是这一切串在了一起,才最终导致了锦州;血案。 后来人苦苦要寻个真相,可这真相……实在疮痍凄凉。 比起陶太傅;凄然,魏严神情倒是冷硬如初:“我不是太子,人若杀我,我必先除之而后快。” “随家夹着尾巴过了这么多年,我没动他,只是碍于锦州一破,北境无人,总得要支军队抵挡南下;北厥人。永平十五年,终将随家逼反,我本要另派人平叛,随家先一步让谢征听到了关于锦州血案内幕;风声,他若安分,不查当年之事,我便依绾妹遗言,留他性命。他既要查,我已杀他谢氏查当年之事;族人无数,不多他一个。” 陶太傅怆然不知作何言语。 魏严眉眼愈渐冷厉:“宫变那日,若非他还有后手,也早血溅午门了。今朝我落在他手中,亦是成王败寇,愿赌服输。” 他说完便闭上了眼,哪怕坐于一片枯草中,亦身姿茕茕,巍峨如磐石。 陶太傅又独自枯坐了好一会儿,在二人身前;棋局上落下最后一子,才巍巍起身,说:“这盘棋,终是下完了……” 天井处飘下;碎雪落至他发间,恍惚间,已是满头鹤发。 行至拐角处时,颤巍巍;步子微顿,哑声同一直站在墙这头;青年道:“你都听到了?” 天寒地冻,大牢外;檐瓦上坠着一片冰凌,浮光暗沉,静立于窗前;单影伫立无言。 夹道处;火光,只照出他半截苍白冷毅;下颚。 裹着血痂;往事终被揭开,拖拽出;真相依旧是血淋淋;。 只是当年那个寄养于谢府常在午夜噩梦;血色中惊哭;稚童,自尸山血海中一路走来,已成了如今心坚如铁;模样,再惨烈;过往铺陈在眼前,也撼动不了他眼底;冷漠分毫。 从牢房天窗处飘进;细雪在墙角冰冷;青砖上积了薄薄一层,寒风从夹道穿过,不厚;锦袍裹出青年人坚实挺拔;身躯,不复单薄,已能撑起天地。 “多谢老师。”嗓音冷而沉哑。 谢征朝着陶太傅一揖后,抬脚往天牢出口走去,一步一步,不急不缓,沉稳坚定。 陶太傅看着他清冷孤绝;背影,回首看魏严;牢房方向,满目萧然,又是一叹。 那老东西,最后分明是故意说那番话;。 十七载,他用自己做磨刀石,终是锻出了大胤朝这把最利;刀。 时光荏苒,英雄作古,那沾满鲜血;锦州一案,如今再看,终不过启顺年间;一盘棋,将军、朝臣、帝王、皇子……当年;所有人,都是这盘中棋子,各为其谋,厮杀出了个破败山河。 陶太傅上一回有这般满心凄然之感,还是自己在前线督战,妻儿惨死于异族人刀下,十几年后;今日,心中凄意更甚之。 他步履蹒跚着慢慢往天牢出口处走,在拐角处;石窗前,瞧见一灿若骄阳;姑娘从马背上翻下来,笑意盈盈驻足同那一身凄绝从天牢走出去;青年说了什么,那青年人满身;霜意似乎便慢慢化开了,抬手帮她拂了拂发间;细雪,接过她手中;缰绳,二人于纷飞;大雪中并肩离去。 陶太傅凄沉;眼底终浮起了几分和蔼笑意。 还好,那把刀,找到了自己;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