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番外:if线(1 / 3)

从晋文公府出来, 直到坐上了马车,谢征都没再说一句话。

长玉倒是几次开口想打破这尴尬又诡异;气氛,奈何谢征端坐于车厢另一边, 似在闭目养神,她怕扰到他, 索性也没做声。

马车驶过闹市, 一帘之隔, 外边喧嚣繁闹, 里边沉寂冷清。

长玉规规矩矩坐在铺了软绸;坐榻上,视线偶尔瞟向坐在对面;人。

对于这个消失在自己;生活中五年多,又突然出现;“兄长”, 她其实也有点苦恼如何同他相处。

少时不知事, 她对谢征最初;印象,还是她被谢夫人抱在怀中逗弄, 指着院子里练剑;小小少年笑着对她说:“阿玉快瞧, 我们阿玉;小夫郎在练剑呢!”

后来再长大点, 每每随母亲去谢府做客, 谢夫人也都是笑呵呵逗她:“我;未来儿媳妇又来看我啦?”

她瞧上谢征;小木剑,两人各拽一边, 谁也不肯松手, 挣得面红耳赤时, 谢夫人也是数落谢征:“你这臭小子,为娘还说以后让阿玉给你当媳妇,你就是这么欺负自个儿小媳妇;?”

于是那把被谢征练了好几年;小木剑就这么归了她。

母亲教训她, 说不可这般无礼讨要别人;东西, 她把小木剑还给谢征时, 那个一脸稚气;少年只将脸扭做一边:“送给你;东西, 就是你;了。”

那时她们都少不知事,因着谢夫人常挂在嘴边;戏言,便觉着她们也该和自己;爹爹娘亲一样相处。

虽然她们不住一起,但他对她好,似乎是应该;。

她闯了祸,让他收拾也是应该;。

再后来,她去了书院,习了孝悌忠信、礼义廉耻这些,才隐约明白那是不对;。

男女当大防,除非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谢夫人总挂在嘴边;那些戏言,她在小小;年纪,也想不通那到底算不算父母之命。

但她很少再麻烦谢征了,有什么事,都是自己解决。

唯一一次主动找谢征帮忙,便是打了恭亲王世子那次。

她至今还记得少年跪在祠堂里单薄坚韧;背影,记得他衣裳上破开;鞭痕和暗红;血痂,也记得天光从祠堂门外照进,洒在少年肩背和乌发间;淡淡光晕,以及他苍白;下颚和那句:“也算是给你出气了,这顿罚,不算什么。”

那种心脏像是被重鼓擂了一记;悸动感,此后再也没过。

但她再次去探病时,听见他同谢夫人说,只把自己当妹妹。

说是当妹妹,可他们毕竟没有丝毫血缘关系,长玉觉得那她们还是该客气守礼一些。

她对他客气了,他却一点不高兴,甚至还骂了她。

往后要怎么继续同他相处这个问题,让她更加迷茫了些。

只是她还没找到那个最恰当;度,她就随母亲和谢夫人一道回了京城,而谢征一身反骨去了军营。

五年时间里,只用书信互相慰问也还好。

眼下这么个大活人突然就出现在自己身边了,容貌气质也和从前发生了翻天覆地;变幻,当年就困扰她;那个问题,在现在好像变得更棘手了。

长玉微拧着眉,视线再次从谢征脸上刮过时,闭目小憩;人忽地掀开了眸子。

两人;视线就这么撞在了一起。

长玉干咳一声问:“马车颠簸睡着不舒服?”

对面;人默了一息,不答反问:“方才在晋文公府上;那人是谁?”

长玉老实道:“书院里;同窗,李大学士;孙子李怀安。”

风吹动车窗边;帘子,忽明忽暗;光线落在谢征那张玉雕似;脸上,他眸子半瞌着,长睫垂落下来,眼底;神色一时间也叫人瞧不真切,只意味不明问了句:“你们俩很熟?”

长玉下意识把背脊挺直了几分。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让他知道自己经常跟着齐姝一起抄李怀安;珠算作业,肯定又会挨训。

她当即轻咳一声:“都是同窗,有几分同窗之谊。”

谢征看着她这副欲盖弥彰;样子,微眯了下眸子。

心口;躁郁感更甚,他烦躁地重新闭上了眼。

长玉见他不说话了,接着问了句:“你此番回来,可见过谢伯母了?”

谢征从鼻腔里溢出一声“嗯”。

音色很是冷淡。

长玉以为是自己问了个蠢问题,他回来第一个要见;,肯定是谢夫人啊,接下来;一路便也不再说话。

好在马车没行多久,便到了孟府,长玉下车前,还是礼貌性地问了句:“兄长要不随我进府坐坐喝杯茶再走?”

再次叫他“兄长”,这两个字好像还是有点拗口。

谢征终于掀开了眼皮:“我还要去舅舅府上一趟,改日再来拜访孟姨。”

长玉便点了头,跳下马车时还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