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岩层上被擦破了,一摸就是一手湿濡的血迹,她急得直落泪:“长玉,你怎么样?” 樊长玉吃力掀开眼皮,眼见护着马车的那几名影卫朝这边逼了过来,她撑着陌刀半坐起来,冷眼盯着距她已不到三丈远的无名影卫,吩咐俞浅浅:“快走!” 和拦路的另九名影卫交手的血衣骑仗着人数优势,隐约占了上风,只要跑到血衣骑那边去,或许还有胜算。 俞浅浅知道自己不会武功,这时候留下来只会成为樊长玉的拖累,她含泪看了樊长玉一眼,最后只能狠心牵起俞宝儿的手朝血衣骑那边奔去。 俞宝儿倒是连连回头看樊长玉,他稚嫩的脸上带着擦伤后的血痕,瞳仁里映出夕阳下樊长玉拄着长刀拼尽全身力气站起来的影子,没被俞浅浅牵住的那只手,死死握成了拳。 当日樊长玉在卢城城外,同十六名影卫交手,因他们留有余地想活捉自己,她才坚持了那么久。 今日她已受了伤,再对上这五名全力出手的影卫,堪称格外吃力。 其中一名影卫见樊长玉被四名同伴拖住,直接去追俞浅浅母子。 山路陡峭,俞浅浅那一身衣裙又繁复,不利于奔走,踩到裙摆跌了一跤,她急得只能推俞宝儿,仓惶交代:“宝儿快跑!” 俞宝儿说什么也不肯抛下她独自走,小小的身板充当人形拐杖,要扶俞浅浅起来。 这会儿功夫,那名影卫已追了上来。 血衣骑那边也发出一声爆喝:“都尉!” 竟是谢五和谢七不知从何处得了消息,驾马赶了过来。 眼见今日是无法把俞浅浅母子都带回去了,追上俞浅浅母子的影卫眼神一厉,突然毫无征兆地朝着俞宝儿挥刀砍去。 樊长玉那头被四名影卫缠着尚脱不了身,大抵是为母则刚,俞浅浅在看到刀刃时,想也没想就直扑向了俞宝儿。 那一刀砍在她后背,迸出的鲜血溅了俞宝儿满脸。 “快……走!”俞浅浅满眼痛苦,望着俞宝儿只能再吃力说出这么两个字。 俞宝儿看着倒在血泊里的母亲,整个人已全然呆住。 那个人竟真要杀他和母亲? 影卫在发现俞浅浅替俞宝儿挡刀时,整个人也怔了一瞬,想起齐旻的交代,脸色又变得格外难看,赶紧掏出一瓶止血药粉,全洒在了俞浅浅后背的刀口上。 樊长玉在发现俞浅浅被砍倒在地时,发出一声爆喝,连劈数刀逼退围攻自己的那四名影卫,再借着助跑的力道,一横刀扫飞了砍伤俞浅浅的那名影卫。 她自己都没力气了,还想抱起俞浅浅跑。 还是俞浅浅虚弱拉住了樊长玉的手,泪眼朦胧交代樊长玉:“带宝儿走……带他走,他们不会杀我,但会杀宝儿……” 樊长玉看着洒在她后背的那一整瓶金创药,虽不知具体是怎么回事,但也明白俞浅浅所言非虚,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抱起边上似被吓傻了的俞宝儿就朝着谢五谢七驾马赶来的方向跑。 一直同樊长玉缠斗的那四名影卫追上来,其中两人扶起俞浅浅撤,另两人则一抬袖,朝樊长玉怀中的俞宝儿放出几枚袖箭。 樊长玉想也没想就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俞宝儿。 “都尉!” 好在谢五谢七已追了上来,谢五废了一臂,直接跳下马单手舞刀打落射来的袖箭。 谢七则挽弓搭箭回敬了对面的影卫几箭。 官道尽头马蹄声雷动,是清缴完林中影卫的谢十一等人赶了过来,被血衣骑咬住的那几名影卫见援军来了,也不再恋战,掏出烟雾弹往地上用力一掷,一时间官道上尘土飞扬。 等烟雾散去时,四下已没了那些影卫的踪影。 谢十一匆匆赶来,见了谢五和谢七,兴奋道:“五哥,七哥!” 转头见樊长玉半个背部都是血迹,当即脸色大变:“都尉,您受伤了?”谢五和谢七脸色也极为严峻,谢征走前就交代过了,他离开后,血衣骑一切为樊长玉马首是瞻。 他才离开没两日,樊长玉就又伤成了这样。 樊长玉这个正主倒是没当回事,只道:“皮外伤,不妨事。” 她看着被自己护在怀中不哭也不闹,似丢了魂一样的俞宝儿,皱了皱眉,安抚道:“宝儿别怕,我会想办法救你娘的。” 俞宝儿埋首在樊长玉肩头,没听见他的哭声,但齿关龃龉,那一团小小的身形在发抖。 没有了马车,回去的一路只能骑马,俞宝儿受了惊,紧攥着樊长玉的衣摆一直不放手,樊长玉便带着孩子同骑。 别院的守卫已经牢固成了个铁桶,还是被齐旻的人钻了空子,樊长玉思来想去,决定先把俞宝儿藏到军中好了。 纵使齐旻再能耐,总不能在军中也进出恍若无人之境。 她这头刚进军营安置好俞宝儿,唐培义那头就派人来了,说是有事叫樊长玉过去一趟。 樊长玉知道今日血衣骑出城这么大的动静,唐培义那边肯定是不好瞒过去的。 谢征走前说,到了无路可走的地步,可以说动唐培义拥立俞宝儿,但现在明显还没到那地步。 樊长玉一时间也头疼,不知该不该告诉唐培义俞宝儿的身份,她用处理好伤势再过去的理由打发走唐培义的亲兵后,唤来医女阿茴帮忙处理后背的伤口。 阿茴给她上了多久的药,就掉了多久的金豆子,弄得樊长玉很是不好意思,一直宽慰对方说自己不疼。 阿茴却道:“都尉是女丈夫,有泪不轻弹,但这些伤,阿茴见了都疼,阿茴这是替都尉哭的。” 樊长玉哭笑不得,但因为阿茴包扎得格外细致,她整个上半身纱布一缠,瞧着都快半身不遂了,想到马上要见唐培义,她便也没提出重新包扎。 等樊长玉躺在担架上,由两名亲卫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