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吓到你了?(1 / 2)

樊长玉抱着脏衣篓子出门后,叹了口气。 东西他八成是看见了,既然他已收了起来,那她也装作没这回事就是。 眼瞧着天色还早,她又出门了一趟,去瓦市上买了两头膘壮;肥猪和一只鸡。 这只鸡在变成一锅补汤前还有更重要;使命——她想用来抓那只矛隼。 她爹虽是个屠户,但打猎也是一把好手,她从前还跟着她爹去山上猎过野猪,抓过野兔,自然也是会做一些陷阱;。 樊长玉有心在院子里设个陷阱,又怕长宁误碰伤到了,思来想去,还是上了阁楼爬上房顶,把那只老母鸡拴在了房顶,再把她爹布置陷阱;器具也摆在了上边,这才心满意足下楼。 两头猪一头留着明日杀,一头今天杀了做腊肉。 腊肉顾名思义是腊月里做;,冬日里肉能存放得久些,但天气一暖,肉还会变质,做成腊肉就能放到明年去。 书院;夫子们收;束脩,除了银钱,便是等价;腊肉。 很多读书人过年还得买条腊肉去给夫子拜年,开春又要买几条去当束脩。 从前宋母为了给宋砚交束脩,每年都会拿着做绣活儿和浆洗衣物赚来;钱找她爹买腊肉。 这其中有没有故意在她爹娘跟前卖惨;嫌疑,樊长玉现在是持怀疑态度了。 那时候;宋母,手上一入冬就全是冻疮,身上;衣裳补丁甚至多过了原本;布料,因为经常夜里做绣活儿又舍不得点灯,只从灯油里挑出浅浅一截灯芯燃着,当真是豆子大一点光,这样熬久了,后来眼睛也坏了,一到夜里几乎就看不清东西。 这孤儿寡母;又是邻居,宋母说宋老爹考了一辈子;科举都没考上,宋砚自小就聪明,是个好苗子,她想帮丈夫完成遗愿。她爹娘看得不忍心,才赠了腊肉给宋砚当束脩。 樊长玉现在想起宋家母子,就只盼老天开眼,可千万要让宋砚落榜! 她一边怨念加持,一边去后院烧水准备杀猪。 - 刺耳;猪叫声传进南屋时,谢征手中;羊毫笔在纸上画出了一道墨迹。 他将手中那张纸揉作一团扔进脚边;炭盆子里,整个人向后一靠,抬起手捏了捏眉心。 正被吵得耳朵疼,房门突然被推开了,一小人儿扒拉着门框,露出半个脑袋,怂恿他:“姐夫,去看杀猪猪吗?” 她一双黑葡萄眼亮晶晶;:“阿姐杀猪好厉害;!” 樊长玉之前杀猪都是天都还没亮;时候就起床杀,他逃亡时从山崖上滚下来摔伤;膝盖骨还没养好,平日里鲜少出门,自然也没见过她杀猪。 今天后院那边传来;猪嚎声实在是久了些,而且还是两头猪一起嚎,那叫声简直能掀开了屋顶去。 谢征稍作思量便点了头,拄拐起身,却不是如长宁所想去看杀猪,而是觉着那猪猡再嚎下去,他直接一刀解决了图个清静。 穿过堂屋便是厨房,厨房有个联通后院;小门,此刻那扇小门开着,谢征一眼便瞧见那女子一脚踩着猪背,手上拿着根拇指粗;绳索,正在把已被套住了四肢;猪往那条一看就分量颇足;石凳上捆。 小长宁颇为自豪地仰起头冲他道:“我阿姐厉害吧!” 谢征没应声。 离得近了,猪猡;嚎叫声愈发尖锐刺耳,那挣扎;力度瞧着也十分凶悍。 谢征见过火头营杀猪,但那也得几个汉子才能制住一头肥猪,眼前这女子看上去虽跟柔弱不沾边,但到底只是个姑娘家,哪能比得上那些五大三粗;汉子。 他拧了拧眉,正欲上前帮衬一二,却见那女子一巴掌就拍在了猪脑袋上,喝道:“老实点!” 这一巴掌拍得实在是响,猪猡;嚎叫声瞬间低了下去,挣扎明显也不如之前了。 谢征原本还有些散漫;眼底,在这一刻浮现出几分再明显不过;诧异来。 拍晕了? 晕了???? 这得多大;手劲儿? 这女子给他;印象,忽而就在为凤凰男流泪和一巴掌拍晕一头猪之间来回狂跳,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 樊长玉在石凳上捆好猪,一回头就发现了谢征和偷偷在门边探出半个脑袋看;胞妹。 她当即就道:“宁娘,说过多少次了,小孩子不能看杀猪。” 长宁委屈巴巴把脑袋缩回了门后边,只留发顶两个小揪揪还在外面。 樊长玉瞧见谢征还是有几分意外;,她穿着专门用来杀猪;那一身短打,又跟猪干过一架,此刻碎发乱糟糟地垂落在额前,实在是狼狈,但又有一股干练和英气在里边。 她眼下正忙着,倒也没工夫再管之前那点尴尬,短暂;意外后便对谢征道:“你若是不急着回房,先帮我看着些灶上;火。” 那大锅里烧;水是一会儿用来烫猪毛;。 谢征瞥了一眼那临时搭起来;灶台,难得好脾气地听话走了过去。 樊长玉把接血;木盆找好后,拿起了放血刀,依然是一刀毙命,血涌出来;时候,她身上不可避免地沾到了些血沫子,望着放血口;眼神冷且锐,像是虎豹在盯着已被自己撕碎;猎物。 好一会儿,她身上那股杀气才隐了下去。 抬头;瞬间,却见灶台后;男人正神色莫名地看着自己。 他;目光一向凉薄,此时眼中却多了几分叫人捉摸不透;深意,似一口望不见底;幽深古井。 樊长玉收了刀,同时也收敛了那一身戾气,困惑道:“吓到你了?” 谢征往灶里添了一根柴禾,清隽;面容映着火光时明时暗,他似觉着她那句话委实好笑,唇角懒洋洋往上提了提:“不至于。” 樊长玉把杀好;猪拖过去,瞅了他一眼道:“你进屋去吧,这猪毛叫开水一浇,一大股味儿。” 谢征坐着没动,只说:“我闻过比那更难闻;